第20章 殺機 窮人的歡喜,廉價得近乎薄情。……(第2/2頁)

窮人的歡喜,廉價得近乎薄情。

兇手失神了一會,詹箬幾乎以為他會手下留情了的,她都來不及歡喜,突然,斧頭劈下。

啊!

一聲悶哼,劇痛從手指傳來,倒是沒斷,因為剛剛兇手下手前將斧頭轉了一邊,用斧背敲的。

五根手指頭都麻痹刺疼起來,宛若骨頭連筋都被敲斷了似的,詹箬慘叫出聲,疼得滿頭大汗,還沒反應過來,兇手的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頭發,狠狠道:“故意跟我裝?想讓我放你一馬是吧,你姐姐開了那麽大一家咖啡廳,還嫁給了一個姓林的富豪老頭,你也跟著雞犬升天,桀,還真是羨慕你,有這麽一個好姐姐...當我都不知道?”

斧頭的鋒利刃口已經到了咽喉位置。

兇狠如斯。

不好,他對林楠是了解的?!

眼看著他兇相畢露,斧頭又要起。

千鈞一發,詹箬迅速作出反應,故作憤怒大喊:“你少提那老東西!如果不是因為我母親得了癌症,我家實在拿不出錢,我姐姐也不至於被逼著嫁給他,而且自他死後,我姐一毛錢沒拿就離開了他們家,現在的咖啡廳是我姐靠自己努力工作賺回來的!你憑什麽侮辱她!”

這就是兇手不知道的內情了,詹箬如果不是憑著記憶也不會知道這種事,不過內情還是經過修改的。

兇手有些驚訝,斧頭不動了,面具下的雙目陰冷,言語卻輕飄:“這麽一聽,你倒是很無辜的樣子。”

這人不僅仇富,而且自認為自己站在受害者的位置,所以他在作案的過程中甚至有挑釁警方的意思,隱約對警方也有輕蔑之意——警方每次都落後他一步。

骨子裏,他應該是自視甚高的。

詹箬覺得這人很可能被兩個死者或者類似的人物傷害過,但社會有關部門並未能庇護他,因此人生發生巨大轉變,郁郁不得志,所以報復。

那麽,她就得把自己跟他擺在一個位置上。

詹箬以為自己套路對了,但突聽見兇手若有若無問了一句:“那你跟你姐姐關系很好了?難怪花這麽多錢讓你學畫畫。”

她瞥到了這人握著斧頭的手腕轉了下,斧頭刃口已然朝下。

她心裏一咯噔。

就在兇手要再次舉起斧頭。

“我討厭畫畫。”

詹箬忽然開口。

剛剛她猛然想到:剛剛這人在她提起母親跟姐姐的時候,神色略有變化,卻又不動容,反而有些陰沉,後來突然就揮下斧頭...不像是因為懷疑她撒謊,因為他能知道林萱嫁入豪門,說明他其實還是調查了解過林楠背景的,她之前的猜測出錯了。既如此,他還故意提到父母,倒像是有意把話題往這一塊引。

是釣魚執法,還是他本身就在意家庭關系?且對良好的親情表示厭惡或者嫉妒。

詹箬選擇了後者。

因為從前面兩個案子以及警方的調查方向來看,此人性格孤僻,在家庭關系以及社交上應該處於十分惡劣的狀態。

“她雖然對我很好,可如果不是因為她讓我學美術,我也不會...不會被人欺負。”

其實美術是林楠自己的愛好,但詹箬現在絕不是胡亂瞎扯淡,她是很認真在瞎扯淡,比如此刻,她就盯著兇手,“你不是一直在對付那些作惡多端的富家子嗎?等殺了我後,能不能幫我幹掉一個人。”

兇手眼底內斂,情緒不外放,原本想舉起的斧頭在桌板上磨了磨,割出些許痕跡,問:“哦?誰?”

“沈朝光。”

沈朝光?這個人最近熱度可不低,海市不少人只要上網就能認識這個沈氏太子爺,當然,這廝的存在也冒犯到了不少網民,自然也在兇手的厭惡範圍內。

兇手:“他是你仇人?”

詹箬故意露出厭惡至極的表情,卻是死活不肯說,但這麽一個唇紅齒白的俊俏小男神羞憤如斯,羞於啟齒,還能是什麽事?

兇手愣了好一會,目光往桌子上為人魚肉的青年軀體下shen瞥了一眼,懂了,磨著的斧頭也停頓在那。

氣氛一下子凝固在那似的。

他也許在審查她話裏的真假,又或者在猶豫,搖擺於對她的殺心。

但此人從殺第一個人開始,就已經不是一個正常人了,他應該原本有一個完美的殺人計劃,但被幹擾後,計劃不得不改變,而警方的步步緊逼也讓他沒有那麽多時間再如同前面謹慎行事,他的行為開始不受控制,偏移軌道,林楠就是證明,但詹箬來了,用言語暗示,又將他的思維拉回了最初。

他應該在回憶過去。

詹箬看他表情變了好幾次,時而茫然,時而兇狠,最後神色平靜下來。

但斧頭突然再次舉起。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