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九章 終日打雁終被雁啄瞎了眼

當壞人做壞事,那需要真正的智慧。

當然,這話也不是說笨蛋做不了壞人,手段簡單粗暴,毫不顧忌,無論任何時候,這樣的人活不長。

做事幹盡,卻萬家生佛的人,這樣的人其實還真不少。比如後趙石勒的謀主張某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人才,石勒在他的輔佐下攻陷了西晉國都洛陽,在他的指揮下,打敗了東晉王導,消滅了東晉幽州都督王浚,打敗了聞雞起舞的劉琨,助其統一了北方,然而,北方漢人只剩四百萬,十室九空,赤地千裏。

從哪個方面說,這就是一個妥妥的大漢奸,人家還是張氏名人,公然立廟。

這事不能細說,要不然挨罵。

全旭是不相信張國紀有這麽大的能量。

畢竟,他無官無職,手中又沒權,也不是什麽門閥大戶。

陳應沉思起來:“這麽說另有其人?”

“有沒有其他人我不知道!”

全旭指著陳應道:“你在細報裏也寫了,事發地在拒馬河渡口南五裏,賊人突然襲擊,一顆炸彈引爆,濃煙四起,拉車的馱馬受驚,馱著大車狂奔,護衛追之不及,事後一刻鐘,錢車被找到,位於事發三裏許,馱馬倒斃,馬車空空如也。當時渡口只有張氏三輛貨運馬車在渡口,乘船渡河……這就是最大的漏洞!”

陳應恍然大悟。

他也是當局者迷,現在已經完全醒悟過來。

對方故意先在渡口南十裏官道上動手,目的其實就是為了擾亂他的視線,幹擾他的思維。

至於他說的證據,張國紀或者私自鑄造銀錠,在這個時候,哪家哪戶不自己鑄造銀錠?

事實上,銀子也非常容易氧化,一旦氧化的銀子,又黑又醜,留下鑄錢的殘渣,不足為奇,或者對方已經知道張國紀收到一筆錢,這樣的銀子拿出去交易,特別是大宗生意,一般不是銀子多重就算多少銀子,還會除去損耗。

一般大宗大易的時候,銀子要不然就是新鑄造的,很少有人用氧化的銀子去交易,因為一旦刨除損耗。

明代張居正推行“一條鞭法”,賦稅一律征銀上交國庫,把百姓交的碎銀熔化重鑄為上交的銀錠就有了火耗。征稅時加征的“火耗”大於實際“火耗”,差額就歸官員了。這實際上是給官員的“福利收入”。

當然,民間交易也有火耗,這個火耗不像官府那麽黑,其實也遠遠大於實際火耗,哪怕最低的一兩銀子一錢算,一兩銀子也需要一錢,十兩銀子就要收十一兩,六萬兩銀子就是六千兩銀子的火耗。

陳應起身離去:“全爺,我明白了!”

三娘望著全旭道:“相公,你似乎知道誰動的手?”

“其實並不知道!”

全旭搖搖頭道:“但是,我相信我的直覺,就算最後跟張國紀有關系,但是,牽連不會大,他也是被人當槍使。”

“為什麽?”

“他沒有這個腦子!”

全旭在飯後開始查看玄鷹衛的情報,只不過,看得全旭有些發暈。

都是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他居然在幾百份的情報中,沒有看到一條關於後金異動的情報。

全旭是站在歷史的角度,知道後金馬上要進攻了。

但是,孫承宗卻從後金的異動分析出後金要動了。

可是,整個朝廷都在狗咬狗,卻沒有人注意這個致命問題。

還是作死無極限,大明亡的其實不冤。

雖然說,大明不冤枉,可是大明的百姓冤枉啊!

扔下文案,全旭起身來到屋外。

“相公,你要出去嗎?”

“不,帶你玩個好玩的,你等我一會!”

全旭來到北京雖然不是為了學習,但是也想從國子監,弄幾個有用的人才,結交三五好友,充當馬仔。

為了更好的擴充人脈,他倒不是想跟未來的同學談論學習,而是為了玩。

麻將屬於賭博,這可不是好習慣,再說了,全旭同學是一個三觀很正的人,他還真不會賭博,無論麻將,還是牌九,基本上都不會,也懶得去學。

不過,這也不代表全旭沒有娛樂活動,他在後世買了幾個羽毛球球拍,還有乒乓球,包括桌球。

如果這些娛樂活動可以推廣開來,全旭不介意在明末生產,現在,全部用原版的吧。

時間不長,全旭再次回來。

這個院子裏就多了四個桌球案,包括配套的桌球,至於保齡球、高爾夫什麽的,全旭會點,技術不怎麽樣。

他的乒乓球技術還是可以的,至少在學校的時候,全旭可是有名的好手,至於桌球,那是純粹的業余愛好,斯諾克規則沒有玩過,技術也是馬馬虎虎。

什麽一杆清,可是不存在的,如果難度不是很高的球,能打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