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狠戾的天啟皇帝,直接不講理

汪懋芳也是沒法子了。

現在的他只能把七皇子供出來,好看看皇帝陛下會不會因此不嚴究此事。

“你是說七皇子也參與了其中?”

朱由校這時候也神色故作凝重地問了一句。

“臣不敢欺瞞陛下,該給吏部推選哪些巡撫所官吏,皆是七皇子殿下指使臣這樣做的,他會定期給臣一個名單!讓臣按照這名單推薦!且為防止被東廠發現,基本上名單冊子皆由七皇子殿下親自手書,然後親自交給臣,臣將七皇子殿下手書的這些名冊一直放於家中,就怕將來會被審查,而無辯解之證據!”

汪懋芳回道。

“七皇子指使,你就聽從了,你怎麽這麽聽他的話?”

朱由校問道。

“皇子之命,臣不敢不從,何況。”

汪懋芳回道。

“何況什麽?!”

朱由校追問道。

“何況,七皇子殿下一直有說,他的意思就是皇長子殿下的意思。”

汪懋芳回後就磕頭起來:“陛下饒命。陛下饒命,臣實在是沒辦法才這樣做的呀!”

“傳七皇子。”

朱由校這時候非常嚴肅的吩咐了一句。

然後,朱由校又吩咐道:“東廠派可靠的人,押解汪愛卿回府,拿到涉及七皇子的名冊本,然後回來,給朕看看!”

……

“父皇宣見我?!”

七皇子朱慈灺在聽到前來傳口諭的錦衣衛傳了皇帝要見他的口諭後,自然感到驚訝不已,不由得看向了陳威。

陳威忙拱手與這錦衣衛行禮,且暗中將一銀票塞了過去:“不知,陛下宣見七殿下是為何事?”

這錦衣衛不敢收禮,把銀票推了回去:“不知!還請殿下盡快與我出發吧,皇爺還等著呢!”

陳威見傳口諭的錦衣衛拒絕了他的行賄,也就猜到沒什麽好事。

而朱慈灺也因此更加緊張起來,說話都著顫:“好!”

一路上,朱慈灺的心是怦怦直跳。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錯被自己父皇發現了,而要突然被急著宣見。

等到了禦前,朱慈灺還是惴惴不安:“父皇!”

“你就站在輔臣們後面吧,朕待會有話問你。”

朱由校語氣不鹹不淡地吩咐了一句。

“是!”

朱慈灺回道。

同時,他在看見吏部和兵部的一幹堂官都在這裏後,也就更加不安起來,他甚至基本已經猜到了這些人來這裏是為什麽事。

而恰巧在這時候,汪懋芳被押了回來,且帶來了朱慈灺親手寫給他的名冊。

朱慈灺見此大驚:“父皇!孩兒我!”

“你先別說話!”

朱由校回道。

“是!”

朱慈灺只得安靜了下來,同時,心臟跳得更快,呼吸也有些急促起來。

朱由校這時候則起身來到汪懋芳這裏:“把名冊給朕看看,看看是不是朕的七皇子指使你這樣做的。”

“父皇,兒子冤枉!”

“朕叫你別說話,沒聽見?!”

朱由校朝朱慈灺大聲吼了一下。

朱慈灺只得再次閉嘴,同時,整個人已是冷汗直冒,心道:“怎麽這麽快就被發現了?!”

朱慈灺不由得看向了如泥塑一般站在原地的溫育仁。

這邊,汪懋芳向朱由校回稟道:“回稟陛下,臣不敢瞞您,的確是七皇子殿下指使臣的,這些名冊就是證據!”

朱由校從汪懋芳手裏接過了名冊。

然後,朱由校就快步走了回去,一邊走一邊還看著,但他在走到香爐邊時,卻突然吩咐道:“王承恩,把香爐打開!”

“是!”

王承恩便連忙吩咐兩個內役將香爐打開。

接著,朱由校就在此刻,當著輔臣、吏部、兵部二部堂官、三法司堂官、內廷東廠、內廠的面,把名冊丟進了香爐裏。

“陛下!您!”

汪懋芳見此大吃一驚。

在場的其他官員也都大吃一驚。

而朱由校這裏,直到名冊在香爐裏被燒得差不多後,才吩咐人把香爐重新蓋好。

然後,朱由校臉不紅心不跳地問著汪懋芳:“朕問你,證據呢?”

“這……”

汪懋芳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證據不是剛剛被你燒了嗎?

“朕問你,證據呢?!”

朱由校甚至怒吼了一聲。

“陛下,您剛剛。”

汪懋芳正想回答說,證據剛才被您拿走了,還丟進了香爐裏。

但這時候,朱由校不等他回答,就大聲叱問起來:“朕問你證據呢?!你既然說是朕的兒子安排你這麽做的,你總的拿出證據來吧!”

汪懋芳委屈極了,他現在恨不得生吞活剝了朱由校。

因為他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皇帝。

自己當著所有人的面毀滅了證據,卻又要管自己要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