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和朕作對的下場!

朱由校看著雪幕下跪滿在左順門的文官們,一時捏緊了拳頭,冷聲問道:“你們說,朕是個好皇帝嗎?”

在朱由校身邊的文武大臣皆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因為他們都沒想到皇帝陛下會突然問這個。

眾人都在想,皇上怎麽突然在乎自己的名聲了?要真怎麽在乎,之前幹嘛那麽強勢殘暴?

方從哲等大多數官員倒是猜得到皇帝這是在挖坑試探自己這些人,所以也就沒敢妄言。

但駱思恭這時候卻回了一句:“臣不敢妄言君上!”

朱由校回頭瞅了駱思恭一眼,然後笑了笑:“有什麽不敢妄言的,下面的人是朕的臣子,你們也是朕的臣子!難道就準許他們言朕孝或是不孝,你們就不能言嗎?”

“陛下是好皇上!”

馬祥麟這時候突然說了一句。

秦良玉一時不由得看了自己年輕的兒子一眼,然後又緊張地看了皇帝朱由校一眼,她是真擔心自己兒子言語失當,也就忙準備主動替自己兒子請罪,但這時候,郭琥看了她一眼,朝她搖頭。

秦良玉知道郭琥老將軍素來老成,也就沒有說話。

“何以見得?”

朱由校這時候問了馬祥麟一句。

馬祥麟則立即回道:“陛下一即位就為家父平反昭雪,還誅殺了誣陷家父的奸賊!可見陛下是好皇帝!”

朱由校笑了起來:“有理!”

魏忠賢則轉起了眼珠子,偷瞄了眾人一眼,他知道眼前這些人都可以說是皇爺重視的人,誰的話說的不好將來難免遭禍,但如果說的好的話就會成為皇爺重視的人裏最重視的人。

而駱思恭和馬祥麟的回答,魏忠賢覺得這些人都沒答到點子上,雖不至於讓皇帝讓殺了他們,但也明顯一個過於謹慎一個過於單純。

為此,魏忠賢在見劉若愚也在四處亂瞅時,就果斷地一咬牙站了出來,主動跪在朱由校面前,神情激動地道:“皇爺!奴婢有話要講。”

“講!”

朱由校回了一句。

“奴婢認為,為臣子的都不該擅自評議君父,除非在君父主動問起時,剛才皇爺主動問我們時,駱都督與馬將軍自可於皇爺面前言皇爺您是否有過失,但左順門外跪著的這些人,皇爺您沒有問他們,他們卻妄議皇爺,且大有要置皇爺於不孝的心思!他們是有不臣之心!”

魏忠賢這時候戰戰兢兢地說了起來,額頭上卻直冒冷汗。

“說的好!魏忠賢,今日這事就交給你了,這些人擋著朕的宮門,是在威脅朕的安全,殺無赦!”

朱由校說著就吩咐了起來,他早就決定要通過殺人的方式來讓這些跟自己作對的人知道,何謂天子之尊嚴!

“奴婢領旨!”

魏忠賢心裏松了一口氣,暗想自己總算是揣測對了皇爺的心思,這下子自己將比劉若愚更有希望成為大明內廷第一人。

魏忠賢站了起來,並立即開始去召集東廠的人來。

而方從哲等站在皇帝身邊的文官沒人敢站出來阻止朱由校,包括站在東林黨這邊的韓爌,也保持了沉默,因為他們清楚如果自己這時候多言,肯定會被皇帝殺掉。

郭琥等站在身邊的老將軍作為武官自然更加不會阻止,甚至很願意看見皇帝對這些文官強硬。

甚至郭琥等人也清楚,皇上把講武堂的學員都叫來,也是為了讓這些學員知道他們的皇帝才是大明真正的主子,而不是左順門外跪諫的文官們。

朱由校讓講武堂的學員們來這裏,也的確是有這個目的,同時,他也想要看看有沒有學員會為這些文官求情。

如果有,朱由校不會留著這些學員。

不過,朱由校沒有失望的是,這五十名學員或許知道自己是天子的人,也或許知道自己的前途捏在天子的手裏,因而都識趣地沒有為外面的那些文官求情,甚至包括盧象升這樣的士子出身的學員。

盧象升事實上此時並沒有要為外面這些文官求情的意識,因為朱由校的嚴肅讓才是舉人出身的他也有些畏懼天威,自認為自己既然作為天子的人,自當忠於天子的一切旨令。

另外,朱由校讓這些學員來這裏看自己殺這些文官還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朱由校要給他們上一課。

朱由校要讓他們知道和自己作對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駱思恭和田爾耕等錦衣衛堂官以及秉筆太監劉若愚在冬至日的那天晚上就被朱由校做了思想工作,而且也通過前一批犯事的內廷人員的下場而長了記性,所以,也沒人敢站出來違拗自己的家主。

可以說,在左順門樓上的這群人皆因為畏懼或支持而沒人敢跟朱由校作對,而這些人也算是朱由校敢強硬對待左順門下這群不聽話文官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