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閃耀著赤紅雷電的魔劍,撕裂空氣,呼嘯著襲向它的敵人。

如此沉重的雙手劍,在正常的戰鬥中本不該以這樣的方式使用,但它的使用者並不在乎這些所謂的常理,他在乎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擊敗眼前的敵人,將勝利獻給他的王。於是魔劍被那釋放出魔力而加強了力量的手臂擲出!蘭斯洛特見狀咆哮一聲,微微下蹲穩固重心,擡起兩條手臂便打算硬生生接下沉重的魔劍。

若是普通的武器,以他的技巧及能力,不僅能夠接下還能使其為自己所用。然而在他的手甲靠近劍身的瞬間,刺目的血紅電光迸發到極致,僅僅是靠近都會爆發出足以灼傷皮膚的強烈電流,蘭斯洛特的手甲應聲破碎露出他的雙手這把劍,在排斥著他的靠近。

緊隨其後的,是拋出魔劍之後將自身化為武器,狠狠打向蘭斯洛特面部的一拳,“蠢貨,這把劍連我都抗拒,更何況是現在這般汙穢的你啊!”

“吼……啊啊啊!”蘭斯洛特受擊之下身體向後倒仰,可他哪怕雙手飆出血也死死抓著劍刃不放,借著這一力量順勢壓低重心,擡腿重甲靴子踏上白葵的腹部,將他踢飛!

這一腳的力量穿透了鎧甲,白葵咳出一口血倒飛出幾十米,身體撞在方柱上將它撞斷才停下,他沒有空閑去關注自己的傷勢,立刻向旁邊一翻滾,這才閃過被蘭斯洛特砸回來的他自己的劍。他嗤笑一聲半跪在地舉起手臂,深陷入墻體的克拉倫特嗡鳴一聲,旋轉著回到了他的掌中,及時擋住咆哮著撲來的蘭斯洛特。

如果蘭斯洛特現在保有理智,他或許會有幾分困惑一直沉默寡言也不以真面目示人的莫德雷德,在圓桌之中總是那麽格格不入,也很少與他們交流切磋,那麽,莫德雷德到底是什麽時候這麽熟悉他的招式的?

這個問題,白葵可以回答他。

加拉哈德可是他抽到的第一張卡,也是最初唯一願意給予他機會的英靈,在加拉哈德的關卡中,白葵貨真價實地死了好幾百次,才一點點地摸索出該如何真正地發揮出他的能力。而在那個關卡中,擊殺他最多的,並不是最終boss的奇美拉獸,而是你蘭斯洛特啊!

白葵現在完全敢拍著胸脯大聲地說,沒有人比我更懂蘭斯洛特!

就在同時,白葵看不到的系統空間中,屬於加拉哈德的卡牌閃起了微光,這束光芒穿透空間來到他的身上,令他的身邊纏繞起了微不可查的聖潔白光。

“我總是想不明白,為什麽你這家夥可以得到那麽多的信任?”白葵雙手緊握住劍柄,手臂用力到青筋暴起,他相信只要稍微放松一點力量就會被挑飛武器,“說實話,我也完全不明白你在想什麽啊,整天愁眉苦臉裝模作樣的樣子,你以為擺出這種表情王就會多關照你了嗎!?”

“嘶”如此狀態下的蘭斯洛特完全聽不見他在說什麽,在他浸染血色的視野中,只有那一張與他深埋的記憶相似的臉,他仰天長嘯一聲,將頭用力撞向這張臉!

“……!”白葵猝不及防被他正中額頭,撞破的額角流下汩汩的溫熱血液,染紅了他的半張臉與視野,他盛怒著笑了兩聲,也同樣將頭猛地撞向蘭斯洛特!

劇烈的碰撞聲之後,他們雙方的面容都染上了血,襯得彼此本就猙獰的神情更不像什麽騎士,而是地獄中爬出的惡鬼。

也許,他們這兩位導致圓桌走向滅亡的騎士,就是該落得惡鬼的下場吧。

白葵擡起手擦掉嘴角的血漬,劍指向蘭斯洛特,“說話啊蘭斯洛特!你,到底在想什麽!”

“想要得到他的懲罰?以為這樣就能心安了嗎?”他雙手持劍在胸前,銀白色的劍身刹那間爆發出強烈的紅光,那極具破壞力的紅光僅僅是蓄力階段都直接洞穿了這道長廊的天花板及更上面的幾層建築,“別開玩笑了!犯了錯就去認錯,能改正則改正,若是改不了便去想辦法挽回,你現在這樣自暴自棄,究竟算什麽騎士!?”

“王,可沒有那個時間去教訓你啊!”

如今的蘭斯洛特靈基早已殘破,是被摩根強行灌輸魔力停留在世間,也已經無法釋放他的寶具。因而,察覺到白葵釋放寶具的意圖,他便咆哮著不顧一切地撲上前!

白葵沒有躲閃,他就算要吃下這一劍也必須放出寶具,就在此時一面十字與圓形交疊的盾牌攔在了蘭斯洛特的劍之前,用盾面一擊將蘭斯洛特的劍擊飛。

蘭斯洛特切實地愣住了,倒不是因為他的武器被擊飛,而是這面盾牌上的氣息短暫地令他取回了片刻的理智,他對著那面盾上如花紋般繁復的文字瞪大了雙眼。

白葵也愣住了,不過他在盾牌化作靈子消失以前就回過神來。那位盾牌的使用者好像僅僅是為了這一刻才積蓄著力量,而後借著摩根的領域加成,得以突破了原有的限制,如曇花一現地現身了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