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薅羊毛11 半斤八兩

盛檸當然記得自己過來要幹什麽,剛剛來的時候溫衍就告訴她了。

溫征和她妹妹在一塊兒,他現在要把溫征給帶回家去。

他叫上她,讓她負責帶小情侶中不歸他管的盛詩檬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那口氣像極了一個大半夜要去抓偷偷溜出學校在網吧上網的兒子的老父親。

違和就違和在,“兒子”溫征是一個成年男人,“老父親”是一個只比溫征大幾歲的哥哥,他的神色冷硬、淡漠且夾雜著幾分不耐和厭煩,好像並不是因為擔心溫征才要去酒吧接他回家,反倒更像是不情不願、不得不來接人回去。

盛檸被五萬塊迷昏了頭腦,對溫衍請了個臨時假:“您等我一下,等我玩完立馬按您說的帶走盛詩檬。”

女人牽著盛檸的手,正要拉她去主持人那個報名。

突然一只有力的手橫過來,攥住盛檸靠近肘關節的那一小寸對男人來說細氣又單薄的小臂。

即使她穿得厚,也不妨礙男人一手可握,幾乎不費什麽力就將她拉了回來。

盛檸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溫衍沉著臉說:“我給你錢是讓你吃白飯的嗎?”

“……”

當然不是,盛檸只好拒絕了女人的邀約。

女人也覺得很可惜,放眼整個酒吧,能找出來一個長得不錯又沒帶伴兒來的男人玩這個遊戲都難,唯一看中的這位先生人雖然英俊高大,但卻連個眼神都懶得給她。

找不著男人,和漂亮妹妹組隊也不錯,這個妹妹長了張無害臉,應該是不抽煙也不喝酒的那種乖女孩,或許遊戲體驗會比和那些滿嘴煙酒味兒的男人更棒。

女人有些無奈地看著這個男人。

這男人非但不解風情,還要破壞她跟漂亮妹妹的緣分。

可惜長得實在太帥,眉目冷峻,整張面無表情的臉上都仿佛刻滿了“高嶺之花”四個字,人大都是視覺動物,女人也不例外,即使心有不滿也不敢抱怨。

她撇了撇嘴,悄悄對盛檸說:“妹妹你趕緊跳槽找下家吧。”

盛檸心想這種工作我要是能找著下家,也不至於大半夜被溫衍差遣到這兒來。

女人說要加個微信,以後盛檸要再來酒吧玩就聯系她。

盛檸心想反正都是女的,就當場和女人加上了微信。

加完微信,女人扭著腰消失在了人池。

盛檸怎麽都沒想到她第一次在酒吧和人交換微信,竟然會是和一個女人。

以前有和朋友去過別的酒吧,不過她防備心一直很重,異性來問她要聯系方式,她都沒松過口。

全程目睹盛檸和一個陌生女人加上微信的溫衍不鹹不淡地說:“挺會玩兒。”

盛檸抿唇,有些不滿:“為了您我連五萬塊都放棄了,您就少挖苦我兩句吧。”

溫衍十分不屑地扯了扯唇,也不打算跟她掰扯,徑直往前走,一看就是要去拆散那對小情侶。

“等等。”盛檸立刻叫住他,看了眼那邊,又立刻收回目光,“他們現在還在…玩遊戲,您就這樣過去打斷他們,不覺得尷尬嗎?”

溫衍:“我沒那個閑工夫陪他們耗。”

“要不了多久的。”盛檸說,“他們堅持不了多久。”

這家酒吧從哪方面看都是肉眼可見的高消費,來這兒玩的有錢人不少,沒多少人會真在意贏了遊戲的獎品,畢竟那點錢對他們來說無非就是開一瓶酒而已。

但依舊還是有這麽多人玩,原因很簡單,司馬昭之心。

彼此間咫尺之距,唇瓣之中只有一張薄薄的撲克牌,但凡眼神交融,某一刻的電波對上,多巴胺在體內瘋狂分泌,最原始的心動足以讓人在那一瞬間昏頭轉向,借用拙劣的演技吹掉撲克牌,壞心眼地做自己想做的。

這就是成人遊戲的魅力所在,輸贏從來不是重點,重點在借遊戲之名沖破曖昧的那一刹那。

所以盛檸才不介意和剛剛那個女人玩,兩個人都是明明白白沖獎品去的,贏的概率很大。

遊戲時間過去不久,不少人已經敗在了那一張撲克牌之下。

盛檸連著嘆了好幾聲氣,還配著台詞:“我的五萬塊……”

溫衍聽得有些煩。

“你就那麽有信心贏?”

“有。”盛檸點頭,“如果是您跟我玩,我贏的概率會更大。”

溫衍被她的這句假設驚得眼皮子一跳,側過頭去看她。

男人那雙漂亮又冰冷的深邃眼眸在酒吧的昏暗燈光下顯得陰沉沉的,眸中瞳水翻湧,喉結在不自覺地滾。

盛檸察覺到他打量的視線,用一種頗為遺憾又有些怨懟的“你怎麽賠我的五萬塊”眼神回望他。

他緊繃著的唇角突然又松懈下來。

“我看你是愛錢愛到神志不清了。”

廢話,五萬塊!

不愛是傻X!

當然有錢如他那就另當別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