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登徒子

許霽川得意洋洋道:“那當然了, 無論做什麽做到第一都應該自豪。”

太子殿下:“……”

他最欣賞地就是花奴兒這種永遠自戀的精神。太子殿下是個爺們, 心裏是這樣想的, 於是也這樣說出來了。

花奴兒什麽也沒說, 轉過來對著太子殿下微笑了一秒,然後就動起手來, 他用手掐著太子殿下的後脖頸想要將太子殿下摁倒水裏去給他一點教訓, 可是太子殿下是什麽人?怎麽會那麽容易被推到?

他倆同為智空大師的俗家弟子,受他教導練過兩年武藝, 智空大師曾經說過許霽川根骨奇家,但是根懶骨頭, 反倒是太子殿下雖然根骨沒有許霽川好,但卻勝在努力。

從智空大師開始教授太子武藝那天開始, 無論寒冬酷暑、刮風下雨,太子殿下每日雷打不動要練一個時辰的武功,到如今已經練了五年時間。

兩人在泳池裏纏鬥許久, 太子殿下的發冠掉了, 許霽川的衣服散開露出白皙的胸膛,最後太子殿下一個小擒拿擒住了許霽川, 雖是勝了……只是這姿勢卻比較奇怪……

許霽川被太子殿下一個反擒拿用雙手拷在湯池邊上,問道:“服不服?”

如果此時此刻許霽川轉過頭來就會看到太子殿下如同古井般毫無波瀾的眼睛裏十分罕見地出現了些許少年意氣來。

此刻太子殿下的心裏不可謂不興奮,自從十二歲的時候許霽川比武贏過他之後,他就發誓以後一定要贏了許霽川, 雖然今天的場景有些不體統, 但到底還是贏了。

念及此, 太子殿下的視線便放在許霽川身上,以勝利者的眼神打量起他的小俘虜,許霽川背對著他,脖子轉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因著兩人過招,許霽川的頭發全部都濕了,一頭青絲全都貼在他的脊背上,他的背脊上的蝴蝶骨在白色的袍子下優美起伏……太子殿下忍不住喉頭聳動,吞了口口水……

許霽川這人頗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太子殿下問他服不服,他馬上就可憐兮兮道:“服了,服了,花奴兒服了~”

說完之後,他就感覺太子殿下的手仿佛松了松,許霽川眼睛一亮,就是現在!!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掙開太子殿下的手,身子還沒有全部轉過來,就摸索著將太子殿下重重一推!!!

“嘩啦”!耳邊響起巨大的落水聲,許霽川微微有些驚愕,這也太容易了吧……以太子殿下的反應……不應該呀!

正想著,太子殿下在水裏站起身,水從頭發上往下流,順著太子殿下的臉一路蜿蜒而下,流過他白皙健壯的胸膛最終回歸湯池裏。

太子殿下神色嚴峻,皺著眉看了看站在一旁笑的如同偷了腥的貓一樣的許霽川,轉頭上岸就走!

許霽川有些錯愕……這是……生氣了?

不應該啊!

但是這頭也不回的背影,很明顯就是生氣了啊!

許霽川環視周圍,經過剛才他倆一番惡戰,湯池裏裝酒的托盤反扣著漂浮在水上,慢悠悠地晃蕩,岸上濕淋淋地,全都是水漬……一片狼藉……

……好像是鬧得有些過分了。

但是貌似是他輸了吧,太子殿下這樣一走了之,是幾個意思?

太子殿下表情嚴峻地走著,房屋的門口的仆人被他看了一眼,趕緊低下頭……太子殿下走到屋裏,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小兄弟,方才看著花奴兒的背影的時候,他就不安分守己地起立了,他一時有些愣,沒防備被花奴兒推到水裏,起來看到花奴兒笑眯眯的小狐狸一樣神采飛揚的笑容,他就感覺更堅挺了,眼看要壞事,太子殿下只好擺出一張臭臉落荒而逃……

從溫泉湯池裏出來,他沒有馬上去看太子殿下,而是去了念念的房間,看看念念和旻兒在幹什麽……

從外面看,屋裏的光線很昏暗,也沒有吵鬧的聲音,怕是睡著了。

他輕輕地推開門,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床邊燃著一盞燈,昏黃舒適的燈光下,旻兒抱著念念,兩人頭靠著頭沉沉睡去,見此溫馨場景,許霽川微微笑了。

別苑的房間沒那麽多,本來說好旻兒和阿宴住一間房,他和念念睡一間,現在旻兒睡的很沉,許霽川不忍心再將他喊醒,因此他決定去哄哄太子殿下,晚上和太子殿下湊合一宿得了。

到太子殿下房間的門口,許霽川調整出一個諂媚的表情,用登徒子半夜喊寡婦門的聲音,輕聲喊道:“阿宴~阿宴~快開門~”

屋裏的太子殿下劍眉一豎,心道:浪什麽浪!

許霽川見太子殿下久久不回話,用可憐巴巴的聲音道:“太子殿下,外面好冷~”為了增強自己說話的可信度,他還打了好幾個噴嚏。

太子殿下果然松口了,道:“門沒鎖。”

許霽川推開門大搖大擺進去了。

太子殿下不在床上,燈光透過錦緞屏風勾勒出一個剪影,許霽川絕倒,剛剛不是泡過溫泉了,怎麽還要洗澡?!太子殿下這是要將他的皮都洗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