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第六十五蘇 小溫和江的碰面

沈雨他們成功下山的時候沒有看到傅時今的身影, 警察說也沒看到他們的身影,這時候已經下午五點了,雨水漸漸減小, 只剩天色還陰沉的宛若晚上。

沈雨拿手機給傅時今打著電話, 一直都打不通。

她心裏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怎麽會打不通呢。”

她坐在車裏看向山的位置心裏滿了擔憂,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這場雨下的始料未及, 誰都沒有預料會下這麽大的雨,又發生了山體滑坡, 所以很快就上了新聞。

記者在山下嗚嗚嚷嚷的拍著照, 周圍站著很多人,又吵又亂, 像是一鍋粥。

沈雨的手機響了,她一看電話是傅時今連忙接了電話,“傅總……”

她剛說話就聽對面傳來男人斷斷續續的聲音, 她聽的不太真切,只聽到了幾個關鍵字。

樹林、石像、小路。

沈雨連忙將消息告訴給警察, 經過三個小時的搜索他們終於在一個石像的斷臂山坡下找到了二人。

天知道傅時今看到手電筒照光芒在他臉上的那一刻, 他的心情是怎樣的。

他抱緊懷裏的少女顫著聲音在她耳旁說道:“我們有救了。”

然後終於撐不過去的昏了過去。

*

薄柔感覺自己做了個夢, 夢到了她小時候母親還在的時候。

她從來都跟別的孩子不一樣,別人都有父親母親,而她只有一個母親。

她每次問父親的去處時候,母親的臉色總會浮現一種奇怪的冰冷, 然後告訴她父親早就去了天上。

她不知道天上是哪裏,她只知道母親很忙, 經常看不見,每次能看見的時候她都帶了不同的男人回家。

而這些,都不是她的父親。

因為母親說, 她沒有父親,她生來就只有她自己,她永遠都是孤獨的。

但是某一天,母親突然對她很好,第一次給她買了叫做糖果的東西,也是第一次抱了她,母親的懷抱很溫暖,是那種讓人留戀不想離開的溫暖。她在薄柔耳邊輕輕說:

“如果難過的話,吃些甜的就會高興。”

那是薄柔第一次知道甜是什麽滋味,也是從這以後就沒有再看到母親。

好似從她的生命中蒸發了一般。

薄柔忽的睜開眼,長睫微微顫動,視線對上了雪白的天花板內心才緩緩平靜下來,眼神也從恍惚變得清明,這才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床上。

她從床上坐起身,摸著重的發沉的頭,想不起來之前發生了什麽,為什麽自己會在醫院。

她只記得下雨了,被困在亭子裏,然後就不知道後面的事情了。

薄柔下了床,揉了揉昏昏沉沉的頭,走到病房門口將門輕輕打開一條縫,還沒等她出去就聽走廊傳來的爭吵聲。

“她如今還發燒沒醒,不方便見面。”這男聲聽著淡淡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怕吵到誰。

“有什麽方便不方便的,我是她媽我還不能見她了,你有什麽資格攔我。”這道女聲嗓門高調有些尖銳,而且語氣滿了憤慨。

“……”

“昨天就不讓我見,今天還不讓見,不就發個燒又不能怎麽樣,身子怎麽那麽金貴啊。”女聲嘮嘮叨叨帶著一絲不滿的埋怨。

“我不想再說一遍。”男聲又淡淡的說了一句。

女人見此嘮嘮叨叨的又說了好幾句,看他依然不為所動,最後也只好氣憤的走了。

薄柔聽著聲音逐漸消失,以為是人走了,剛準備開門出去就見門從外面被打開,一眼就看到了手拎著熱水瓶的男人。

“你醒了。”他聲音淡淡,目光在她臉上巡視一圈,又問道:“頭還疼嗎。”

薄柔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最後幹脆不管了,張嘴問他道:“你怎麽會在這。”

雖然聽著聲音感覺像,但是她沒想到竟然真的是江禦北,可是江禦北怎麽會出現在錦市呢。

江禦北將熱水瓶放在床頭的小桌子上,然後轉頭對她道:“這裏不是錦市。”

看她一副疑惑的樣子,江禦北解釋道:“你發了三天燒,所以把你從錦市醫院調過來了。”

薄柔沒想到竟然睡一覺的事情竟然就過去了三天,但是她還是更好奇江禦北的出現。

“那你怎麽……”

“我之前給你打電話,被別人接了。”

江禦北簡單解釋著她的疑問,然後將熱水瓶的水倒出一杯來,示意她坐在床頭,“渴了麽,把水喝了。”

本來他不說沒感覺,他這麽一說薄柔確實感覺渴了,也就老老實實的坐回了床頭接過他手裏的杯子老老實實喝了起來。

看她低頭小口喝水的乖巧樣子,江禦北伸手摸在她額頭上,還有些燙,但是比起之前已經好了很多。

他收回手順便將她的碎發攏在她耳後。

對於剛剛走廊發生的事只字不提。

等薄柔喝完水了,他將空了的水杯接過來放在桌上,打電話叫了一份粥過來,然後就坐在她床前的椅子上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