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我怕真要跟你玩……

幽夜深山, 空蕩的山間平台。

明月,晚星,地上只越野車亮著溫黃的遠光燈。

無人知曉, 黑色越野車頂年輕男女風月無邊。

霍音沒出息地順著程嘉讓的話, 又吸了一口煙。

嗆人的香煙入口,未及渡入喉頭,隨著眼前男人話音落下, 她感受到後頸倏涼, 然後被扣住往前, 無限靠近山野之間, 另一溫熱的軀體。

再然後, 就齒關遭撬, 唇舌失守。

唇舌連帶著口中的煙氣被男人寸寸掠奪,她就攥著他的衣襟,緊張得雙眼緊閉,身子不受控地僵硬, 鈍鈍地承受著對方的攫取。

還算柔和的晚風不知從哪個方向來, 吹動周邊草木, 人閉目時其他感官就格外敏感。

腿邊無意碰到堅硬如鐵, 她被扣住後頸, 動彈不得, 只難捱地僵直,聽著簌簌聲傳入耳中, 像是癢癢麻麻撓在心口, 一聲又一聲。

這一吻不受控地不斷加深。

待到一吻停罷,霍音的緊繃、僵直已經不知何時土崩瓦解。

身軟如水,本能扶著男人的肩, 恍如氣力全無。

她臉上方才已經因為講正經話而漸近消弭的潮紅在這時候又盡數燃起,被皎白的月光一映,分外紮眼。

他跟她這樣近的距離,一定已經將她的沒出息一覽無余。

霍音咬住自己因為被舐/咬而腫/脹的下唇,本能地雙手勾住程嘉讓的脖頸,人軟軟往對方懷裏一紮,恨不得將整張臉都埋到男人頸窩裏。

饒是如此。

很不幸,她還是聽到來自對方的“嘲”笑。

很低的一聲。

但她靠在他頸項間,隔著並不算厚的襯衣、夾克衫,很清楚地感受到對方來自胸腔的震顫。

以及嘲笑她後,還刻意的明知故問:

“害羞了?”

霍音悶著聲當即否認:

“我沒有!”

“沒有?”

他的手從她後頸滑下,落到背上停駐,輕而易舉將她的身體托住。

也毫不留情地低聲拆穿她的話,

“那你躲什麽呢。”

“我…我,誒呀,我就是沒有嘛。”

她有些百口莫辯,說話的時候語無倫次,被逼的南方口音都出來,溫溫糯糯。

每一個字都像在撒嬌。

“沒有就沒有吧。”

程嘉讓聲音很淡,帶著動情中特有的喑啞,不急不緩地引/誘,

“那…要不要試試,嗯,更害羞的?”

“呃…什麽。”

霍音大半張臉埋在對方頸窩,觸及對方灼燙的皮膚,經過剛剛,她現在頭腦有點兒短路,一時之間沒弄明白對方的意思,脫口就問出去。

很不巧,又在話音出口的半秒鐘之後反應過來,悔得腸子發青。

“你說呢?”

“我、我哪知道呀。”

“你想想。”

對方散漫開口,語調緩緩,似誘似導,

“你跟我,只我們兩個人能做的,要試試麽。”

你跟我。

只我們兩個人能做。

要試試麽。

這話在霍音腦海中一遍一遍翻湧循環。

她腦海裏反復同時存在一黑一白兩個小人,一個縮著身子說他們發展太快了這樣子是不行的,不過…試試也不是不可以……另一個支棱著叫囂不要廢話跟他一起,怎麽樣,都可以。

性格的本能,她不自覺選擇了迂回的方式。

用了試探的口氣,小心地開口問:

“唔…就在這裏…嗎?”

她聽說有的男生喜歡追求刺激。

他這樣的性格…喜歡刺激一點,好像也很正常。

未料她的話音落下,氣氛靜默了兩秒鐘。

然後她又聽到程嘉讓低低笑出聲兒來。

“在這兒?”

“霍軟軟,玩這麽野的?”

意識到對方話中的意思。

霍音原本就羞紅的臉,此時更是幾乎在一瞬間紅透了底。

她是溫吞嘴笨又羞赧臉皮兒薄的小姑娘。

哪裏是他這樣放浪形骸的浪蕩公子的對手,他不過三兩句話,就將她撩撥得羞窘無言。

最後幹脆整張臉埋進男人頸窩裏,惱羞成怒地在他頸上半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在貼近喉結的位置,借著月光隱約可見冷白修頸上,一個淺淡的粉紅色齒痕。

更顯得別樣勾人。

她意識陷在他頸上齒痕的淺淺漩渦裏,後知後覺地聽見對方啞聲說。

“你再這樣。”

“我怕真要跟你玩野的。”

-

與此同時。

與山郊氣氛全然不同的浮華城市中。

昭陽區一高档別墅社區。

別墅二樓的臥室內,年輕男人穿一身居家服,金絲眼鏡肆意扔在床邊。

他正靠在床頭上,溫潤清俊的面容染上灰敗的白,他身姿松散,失魂落魄地愣著。

林母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出了林珩臥室的門,房間的門又被嚴絲合縫地關上,只剩他一個人被困在這方寸之地。

他其實可以隨意去任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