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第2/3頁)

李承度故意道:“我若奪了聖上之位,郡主不會有何想法?”

“有何想法?”扶姣起初還有些茫然,須臾反應過來,“不當皇帝對舅舅來說更好,你是我的人,你坐上去,難道和舅舅在上面會有什麽區別嗎?”

說罷,稍稍帶了兇巴巴的語氣,“難道你成了皇帝,就敢不聽我的話?”

李承度含笑道:“若非郡主相伴,憫之怎會有今日所得。”

意思是,他並非忘恩負義之人。

扶姣勉強輕哼一聲,量他也不敢。

說著說著,她忽然想起之前被遺忘的事了,頓時把太子和趙雲姿還有爹爹人的事問出。

一連串的問題,李承度一一作答,道已經遣人去武陵郡接太子人,還道徐州的消息很快就能得知,至於扶侯和梁州那邊……

他輕飄飄道:“早在一年前,扶侯和西池王就已經成不了氣候,不足為懼。”

李承度侵吞領地的路線並未完全按照母親的建議,他故意先奪了扶侯和西池王大半領土,而後又未繼續進攻,轉而專心對付起了宣國公。

這一年多來扶侯想必都寢食難安,縮在僅剩的領地中防備他隨時隨地的進攻,又難以回擊。

扶侯亦是心比天高之人,凡事又好面子,什麽都想得個好名聲。這樣的他,卻宛如喪家之犬般苟活,想必對他而言是最大的折磨。

這些事,李承度沒有全部向小郡主明說。事實上,他這兩年都很少對她說扶侯的消息,既是不想勾起她回憶,也是希望扶侯對她的影響越來越小。

該說……不愧是小郡主,成果出奇得好。如果不是到了這種時刻,她想必根本記不起扶侯。

聽到李承度的評價,扶姣想了會兒,“如此就好,不用再費那麽大功夫了。”

雖然扶侯是她生父,但無論從客觀主觀的理由想,她都不覺得他適合舅舅的位置,被李承度打敗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李承度頷首,“如今只剩徐淮安需費些心思,其余無需擔憂。”

他從不說大話,能夠道出的,必定是事實。

旁人聽來可能覺得狂妄,卻極合扶姣脾性,她的人就是要有自信,若無淩雲志,怎結今日果呢。

她大大誇獎了李承度一番,素日氣人的小嘴也很能吐出甜言蜜語,聽得李承度好笑之余,亦有尋常人無法避免的愉悅。

這算是近一年來倆人私下相處的常景。

即便扶姣不主動詢問,李承度也會隔段時日就告知她如今形勢,讓懶散的扶姣也能對天下大勢有所了解。

形成習慣後,就偶爾會自然而然談論這些了。

慢慢說了許多,李承度觀天色,再次問她,“不如先起榻用些飯食?”

扶姣搖頭,示意他俯首靠近,而後擡手一撈,將他也帶到了床榻上,幾乎是翹著尾巴懶散地曬著零碎日光,“如此春光,自然是大睡為宜。你也別走了,就在這侍寢罷。”

她那點力氣,對李承度來說同於無,所以這一倒也是有意配合。

見她已經自發窩到懷中,枕在臂彎,霸道地將手臂橫在他胸前,李承度沒做任何反抗,只似有難色道:“仍是青天白日,郡主,這是否……不大妥當?”

有何不妥當的?扶姣擰著眉頭細想,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他是何意。先是震驚,沒想到他也會開玩笑,而後一臉坦然,還很擅長接戲,“那有什麽,在這宮裏,本郡主就是王法,莫說讓你侍寢,便是再叫十個八個……咳咳咳。”

一時順嘴,扶姣發現說了不該說的話,及時止住,改口道:“便是讓你整日陪寢,也沒人敢有意見。”

改口後,她又重回得意,許是覺得自己機智,又許是純粹地不怕他,靈動的神色令李承度眉間亦是松快。

怎麽可能當真生氣。小郡主的性格他再了解不過,再如何長大,骨子裏那份孩子頑劣是少不了的。

不過,他本也從未想過讓她改掉這些。

“既是侍寢,可有賞賜?”他慢聲問。

扶姣嗯聲,湊過去在那唇上親了口,“怎樣,夠不夠?”

夠……自然是不夠的。

受她眉宇間的坦然影響,李承度亦低聲一笑,就著她方才的姿勢俯首而去。這回就不是淺嘗輒止了,而是纏綿深吻。

扶姣自然摟住他脖頸,仰首交纏,閉目間眼睫輕顫,在碎光下宛如蝶翼。光芒在二人出色的面容間流淌,直至扶姣雙頰染上緋色,那是呼吸被奪所致。

她偏也不服氣,似想證明自己,一吻才落,又親了上去,幾個來回間,再次被殺得丟盔卸甲。

眼看自己被吻得腦袋發昏,呼吸急促,李承度卻只是氣息稍稍加重,扶姣氣呼呼道:“你是不是特意練過?”

不然怎麽每次都比她厲害這麽多。

李承度莞爾,“練武之人氣息綿長,天賦所致,郡主錯怪憫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