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加更)

陳蘊賢的棋藝,可是國手徐承業都稱贊過的,還曾想收其為徒,但被陳蘊賢婉拒。

饒是如此,陳蘊賢的棋藝也是冠絕同輩,甚至老一輩的,也只有國手才能言必勝他。

陳蘊賢的祖父陳浦和便最愛弈棋,最初的時候,陳蘊賢的棋便是他教的,但後來,等陳蘊賢學會之後,陳蘊賢的祖父就再也沒有贏過他。

自從陳蘊藉說要學下棋,陳蘊賢下棋的興致又上來了,每日辦完衙門的公務,就會第一時間趕回家,擺好棋盤等弟弟來跟他下棋。

陳蘊藉確實不擅長下棋,不論陳蘊賢如何教他,他也只領會個皮毛。

學了一個月之後,陳蘊賢也沒轍了。

“蘊藉啊,人各有所長,也許你的長處不在下棋上,要不我教你彈琴?”

陳蘊賢看著再次連續輸了十幾局之後,一臉菜色的陳蘊藉,也有些不忍起來。

陳蘊藉:“……”

不用這樣照顧我的自尊,我又不是輸不起。

確定了自己是個臭棋簍子,怎麽也學不會下棋之後,陳蘊藉也不再糾結學下棋。

“不學了。”陳蘊藉終於認命了。

陳蘊賢也松了口氣,血虐了弟弟一個月,也是他沒有想到的。

當初他學下棋,可是學了半個月就會了。

“蘊藉要學琴嗎?雖然我笛子吹得最好,可琴藝也不差。”陳蘊賢道。

陳蘊藉道,“我不想學琴,大哥會吹簫嗎?”

“簫和笛差不多,我也是會的,你想學吹簫?”陳蘊賢有些意外。

陳蘊藉道,“嗯。”

簫聲圓潤輕柔,幽靜典雅,與琴也能合奏。

笛子已經有哥哥珠玉在前,陳蘊藉雖然不怕被人拿來跟哥哥比較,但他知道,哥哥不喜歡旁人那他與之相比,不是覺得他不配,而是怕他有壓力。

他學簫也是一樣的,簫和笛其實是同一類的樂器。

陳蘊賢讓琴硯去庫房取兩支簫來,一支給了陳蘊藉,一支他自己拿來給陳蘊藉做示範。

大概是陳蘊藉有點音樂細胞,學簫他就學得很快,一點即通,不過半個月,就能單獨吹奏一支完整的曲子。

陳蘊藉剛學了個皮毛,就進了臘月,白鶴書院又到了快散館的時候,陳蘊藉為了應對書院的年終考,暫時先擱置了學簫的計劃。

等臘月十五考完,書院正式散館。

陳蘊藉每日的行程也多了一項跟大哥學吹簫。

臘月十八,陳蘊賢的長子陳英朝滿周歲,府中大擺筵席,抓周禮也很重視。

大侄子很爭氣,在抓周禮上,一把攥住印章。

周圍一片的道喜聲,因為抓了印章,就寓意為將來會做官。

當然,這種所謂的寓意,也只是祝福。

對於兒子抓的東西,陳蘊賢還算滿意。

展眼又是一年除夕,相較於去年,今年的除夕顯然安穩很多。

翻過年,便是開祠堂祭祖,陳蘊藉已經有了經驗,並沒有出什麽差錯。

然後便是往各家親戚拜年,頭一個去的當然是外祖家。

去年陳蘊藉的母親便有意帶著他去林府給他堂姨拜新年,奈何陳蘊藉要回鄉應試,去的早,沒來得及,等他回來端午都過完了。

這次卻是補上了。

“許久未見賢侄,長高了不少。”雖是拜年,可陳蘊藉今年已經十二,這內院還是得避開,因此見他的是林如海。

陳蘊藉笑著道,“林伯伯也是越來越年輕了。”

那養身玉佩果真神奇。

林如海聽了大笑,“賢侄這嘴似抹了蜜。”

陳蘊藉道,“晚輩可沒有撒謊。”

“聽說你去歲連過了縣試和府試,並且奪得第一,打算何時去應院試,考個秀才回來?”林如海對這個年紀輕輕,卻很謙遜的孩子很喜歡,恨不得是自己的兒子。

陳蘊藉也能感受到林如海的喜愛,他笑著道,“大哥讓我再學兩年,再去應試。”

他現在的水平,想考個秀才,其實不難,難的是考第一。

陳蘊賢想讓弟弟復制他的路,若是不行,考不中六元,也可以考個五元。

總之不能差他太多。

陳蘊藉到現在還記得他哥哥說的話。

稱科舉考試有諸多弊端,即便考中狀元,也只能說會讀書,而不能說會做官,每三年選中兩三百個進士。

但會做官的卻不足十分之一,大多數都是在翰林院裏混日子,要麽就外放個知縣,在一個小縣城裏當‘土皇帝’。

陳蘊賢希望他弟弟是認真的做官,而不是做學問,這些書,他會讀,懂其中的意思,便可。不需要奉為圭臬,做自己便可。

對於科舉考試,童生試完全考的就是你對四書五經的掌握程度,只要記性夠好,考過就沒什麽大問題。

而鄉試、會試和殿試,就不同了。

陳蘊賢明確的告訴了弟弟,他會幫忙押題,不用覺得是在作弊,因為每年押題的人都很多,全看能不能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