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4章 第五任妻子十五(第2/3頁)

鄭聞怒極之下,只想查清家裏的內鬼,也不理會眾人喊冤,直接就讓人打他們板子。

一時間,板子聲此起彼伏,院子裏求饒聲一片。

楚雲梨看得皺眉。

鄭聞與其說在查真兇,不如說在泄憤。他這是把所有從妹妹那裏得來的憋屈都撒在這些下人身上。

動手的人固然可恨,可這裏面大部分人都不知情,實在冤枉。

楚雲梨出聲:“事不是你這麽辦的,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只會讓他們怨恨於你。到時候,別人收買起來就更簡單了。”

鄭聞長長吐出一口氣:“住手!”

板子聲停下,所有人都感激地看著新夫人。楚雲梨上前:“老爺想要查出真兇,並不是想打你們。你們仔細回憶一下,發現疑點趕緊上報,只要查出了真兇,你們便能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也就不會再挨板子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很快一個叫做萍兒的丫鬟被推了出來,有人看到她扔一張帶著粉末的紙。

萍兒一開始還嘴硬,挨了十幾板子後受不住了,大喊道:“奴婢招了。”

鄭聞跟聽不見似的,始終閉著眼睛。

見狀,萍兒害怕極了,無論幕後主使是誰,她下毒是事實,只憑著這個,被打死就不冤。她急忙大喊:“是姑奶奶身邊的李婆婆讓我做的,老爺明查,奴婢不敢不做啊!”

眼看已經招認了,還不見鄭聞出聲,萍兒嚇得魂飛魄散:“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楚雲梨提醒:“這是個證人。”

鄭聞搖搖頭:“算不上。她是我的丫頭,真到了公堂上,還能說我是脅迫下人故意汙蔑於她。”

楚雲梨揚眉:“照你這麽說,要是她不親自動手,所有人都算不得人證?”

鄭聞面色沉重。

翌日早上,楚雲梨洗漱過後又坐著馬車出了門,這一回去的是酒樓。

剛坐下沒多久,就聽到有夥計敲門。

本來以為是送茶水,誰知打開後,門口站著一位帶著帷帽的姑娘。

楚雲梨揮退了下人,那姑娘擡手關上門,這才拿下頭上帷帽。

上輩子柳青青偶然見過這位知府嫡女,楚雲梨還沒見過,當即一臉疑惑:“你是誰?昨天的紙條是你給的?”

女子面色蒼白,身形纖弱,對著楚雲梨一禮:“我姓胡,是我約你來,有事相商。”

楚雲梨只是商戶夫人,按理說,應該是她對著知府女兒行禮才對。

“姑娘身份尊貴,我可受不得你這樣大的禮。”

女子苦笑:“連母親都護不住,我哪有什麽尊貴的身份?”

幫手來了?

楚雲梨心裏一動,笑吟吟問:“這話從何說起?”

女子面露淒苦:“鄭姨娘管著後院,我娘臥病在床多年,卻一直不得痊愈,我們母女不過苟延殘喘而已。”

“你娘可是誥命夫人!”楚雲梨強調道:“對誥命夫人不敬,可是會被入罪的。”

且罪名還不輕。

“當家的是個瞎子看不見,不敬了又如何?”女子忽然正色起來:“鄭夫人,我知道你和鄭姨娘不和,好幾次故意找她的茬。我今日來,就是想跟你說,父親對於她拿娘家銀子的事並非不知。”

聽到這話,楚雲梨心裏一沉。

關於知府夫人病重多年不得痊愈的事,楚雲梨暗地裏設想過幾種可能。

最好的就是知府夫人不知自己病重的緣由,知府大人也不知道。

最差的就是知府大人知道妻子病重的根源,還一直暗中護著幕後主使。

面前女子話裏話外都表明是後一種。

這位知府大人,並沒有他口中的那麽清正廉潔。也或許,鄭氏算計娘家銀錢的事他也心知肚明。

楚雲梨放在桌上的手漸漸握緊。

女子看她聽進去了,微微舒了一口氣。道:“其實我上門來,還有一事相求。”

“你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楚雲梨很樂意與人方便。

“我舅舅在京城,這兩年來我一直想給他送信,可根本送不出去。”女子掏出一封信:“夫人,能幫幫我嗎?”

楚雲梨反問:“你舅舅他會幫你們嗎?”

如果要幫,知府夫人病了可不是一兩天。為何這麽多年都沒動靜?

女子苦笑:“我娘和我舅舅吵過,兩人都是倔強性子,都不肯主動服軟。這些年來我們信送不出去,舅舅肯定以為我娘還在生他的氣……我也不知道舅舅會不會原諒我們。”

如果鄭氏和知府大人是一條船上的,就不能指望靠著鄭氏毒害鄭聞之事將她送入大牢。

搞不好還得搭上鄭家。

這事情,得報到京城,請上面的官員下來收拾二人。事實上,鄭聞和她在成親後,已經暗地裏商量過派人去京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