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四人回酒店吃飯,徐老爺子連著看了兩天的標,眼中染上了一抹疲憊。

他明標看得不多,更多集中在暗標區,目前已經看中了七八塊不錯的料子,底價都在五百萬以上,只是資金問題——

徐老爺子在心中默默嘆了一口氣,要想拿下那塊最有可能競爭‘標王’的毛料,就不能多投其他的暗標;若是投了其他暗標,那這次的標王恐怕要拱手他人。

唉,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他對少年道:“小舟,我看你一直在明標區,明標區好料子不多,下午和我們一起去暗標區看看吧。”

“好的,徐爺爺,我正有此意。”雲舟淺淺一笑,露出腮邊兩個小小的酒窩。

有那塊金絲種的料子,他今天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正好去見識一下。

吃過午飯,幾人來到了標王一級的毛料前。

這裏是整個展廳正中央最顯眼的位置,還專門打了燈,一共擺放著六塊毛料。

每一塊都是底價在兩千萬以上的極品料,翡翠切面泛起的瑩潤光澤晃花了人們的眼睛。

雲舟跟著徐老爺子來到最有可能競爭的標王的那塊毛料前。

這個一塊正宗的老場口白皮料,皮殼有皮有霧,密度較大,明顯的老料。足有半人高的長度,寬和高也達到了三四十公分,個頭巨大。

這麽大的毛料自然要切開,於是在正面三分之一處切開了半個桌子大小的切面,露出冰種飄花的質地,中心部分達到了高冰。

不過它的飄花不太均勻,大多集中在靠左側的一半,較為密集;右邊飄花零散,均勻度不夠,顏色有濃有淡,屬於中等档次的飄花,與之前雲舟解開的那塊高冰種飄花至少差了兩個等級。

雲舟還是第一次看到個頭如此大、種水還是冰種甚至高冰種飄花的料子,不由得感嘆大自然的神奇,同時也明白這塊毛料恐怕就是這屆公盤的標王了。

他看了一眼切面,只見切面上分布著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綹裂,中間還有一條大裂,將玉肉割裂成很多部分,尤其邊緣處更為密集,如同蛛網一般附著在玉肉上,這一部分根本沒法取料。

然而雲舟知道這是正常的,這樣的一塊大料沒有裂才不正常。

按照往屆標王的賭漲情況來看,兩百多公斤的冰種甚至高冰種飄花,只要能取出六七十公斤的完整玉肉來就已經穩賺不賠。

也就是說,去掉皮殼部分,哪怕這塊翡翠裏面碎了三分之二,只要余下的完整料不是只能切牌子的碎料、有大塊的冰種飄花手鐲位,都能賭漲。

這樣的料子也只有三四家珠寶商能吃下來,除了風險,同時也是財力的比拼。

他看了一眼牌子上的標價,數了數後面的零,小小的倒吸一口涼氣。

光底價就標了1.5億,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夠競標的。

徐老爺子打燈沿著綹裂照了照,一些碎綹能看到深入的情況,但是深入到什麽深度就看不出了。

他側頭問雲舟:“小舟啊,你覺得這塊料子怎麽樣?

切面的綹裂確實不少,但我和老周一致認為,既然切面上能有這麽多手鐲位,那裏面的影響應該不會太大。”

周寬也在旁邊沉默的點了點頭,可以說整個公盤他最看好的毛料就是這塊,運氣好的話能帶來幾個億的利潤,沒有任何一塊毛料能夠與之相提並論。

徐澤則冷著臉站在後面,他對這塊毛料的看法和兩人的不同,只是他的經驗尚淺,不好多說什麽。

雲舟從剛才開始便靠近了仔細查看切面,只見切面上已經被組委會的人用黑色的筆圈好了手鐲位,一共二十多個。

六個的位置在高冰飄花附近,這種質地的手鐲每只至少要200多萬;剩下十七只為冰種飄花,質量不一,但平均下來每只也不會低於百萬。

算上掛件位等等,一個切面就有近四千萬,只要綹裂不過分擴散,只要有十二三公分這樣質量的料子,那一定穩賺不賠。

雲舟打燈沿著皮殼往後移動,能看到皮殼透出的綠色,不過因為有霧層的遮蓋,綠色不明顯,到了後面就完全看不出了,不確定究竟深入了多少。

但是就像之前說的,哪怕有近三分之二的部分都是只能磨小件的‘碎料’,這塊毛料仍然有得賺。

他覺得這塊標王的可賭性還是很大的。

為了保險起見,雲舟借用了一下小玉龍的靈氣,借著打燈的動作將掌心覆蓋在切面上。

刹那間無數道的靈氣向他奔來,數量之大甚為罕見,卻只形成了兩條河流奔湧而來,其他的都是如雨點般的細絲、夾雜著十幾條細細的溪流,並沒有如他想象一般的寬廣無垠的海水與巨浪。

這樣的靈氣濃郁程度對於這塊毛料的巨大個頭來說,無疑是不合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