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二天早上,雲舟猛然睜開眼睛,回想起昨晚的夢,臉色驀地漲紅。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這麽…可是之前也不會這樣啊?

換衣服的時候,雲舟發現手腕上方隱隱有點發紅,想著應該是洗掉黑烏沙染上的顏色所致。

只是房間裏的溫度確實比昨晚低了一些,難道是大帝…來了?

想到昨天晚上的夢,少年深呼吸了幾次,不不不,大帝不可能來的,不然那豈不是——?!

雲舟連忙搖頭甩開這個離譜的念頭,感覺嗓子有點發幹,擰開桌子上的礦泉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大半瓶。

盤在手腕上的小玉龍高高擡起身子,黑曜石般的眼睛亮閃閃的,鱗片也閃閃發光,沖著他奶聲奶氣的叫:“嗷嗚(昨天大帝來過啦)~”

雲舟摸了摸它冰冰涼涼的身子,經過昨天對翡翠的吸收,小玉龍身上的鱗片亮起了兩排之多,“看來消化得很快呢。”

小玉龍支棱著兩只小小的龍角,甩了甩尾巴,伸長了身子想去夠玉佩,卻夠不著,急得直叫:“嗷嗚~嗷嗚~(對著玉佩叫他的名字呀。)”

雲舟擡起手腕與它視線平齊,擔憂的看著一邊叫一邊扭來扭去的小玉龍:“你怎麽啦?是不是吞下的翡翠太硬不舒服?”

小玉龍猛地搖頭,又沖著他奶聲奶氣的叫了兩聲,最後成功收獲了雲舟一個溫柔的親親。

!!

它驀地僵住,全身不自覺的開始發燙,鱗片也泛起了淺淺的紅色,只能害羞地蜷起身子把腦袋埋在了尾巴裏。

嗚嗚,它真的已經盡力啦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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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舟在餐廳和徐澤以及徐老爺子一起吃了早飯,三人一起來到了操作間的解石區。

徐老爺子昨晚問了半天,才從孫子的口中得知雲舟就是那個解出高冰種翡翠的人,心中充滿了震驚。

這、這是何等的運氣啊!

一個賭石新手從價值3000塊的廢料中解出來一塊3000多萬的高冰種飄花翡翠,從倍數差距來講,比阿澤解出玻璃種滿綠的運氣還要好!

所以他今天說什麽也要跟來,萬一還能解出一塊高翠來呢。

徐老爺子雖然心裏不太相信,但誰不想感受解石的刺激,好不容易來一趟,自然要看完了再走。

操作間有三台解石機,其中有兩台正在工作,一台閑置。

翡翠飾品的加工需要經過選料、開料、設計、雕琢和拋光等步驟,其中開料就要用到解石機。

“徐總,要解石嗎?”見徐老爺子和徐澤過來,立刻有人過來殷切接待。

“沒錯。”徐老爺子笑眯眯的讓人將毛料拿了過來,當看到兩塊黑乎乎圓滾滾的毛料時,輕輕皺了皺眉,蹲下身查看了一番。

是老帕敢的黑烏沙。

老帕敢場口是緬國的老場口,黑烏沙是其中的代表種類,以沙發有力,皮黑似漆,表面覆蓋著蠟殼為主要特征。

黑烏沙的賭性很大,十賭九輸從某種程度上講指的就是這種毛料。要說出高翠的概率有嗎?有,但是實在太低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一般品質上佳的黑烏沙,白色顢帶(蟒帶)突出,顢上有松花,皮上有癬,皮下有霧,枯色分明。這是內含高色的表現,有一定的可賭性。

但是這兩塊,徐老爺子隨手翻弄了幾下,上面沒有蟒帶,皮殼的表現也不怎麽樣,恐怕很難出綠。

‘看來這次運氣不會眷顧他了。’徐老爺子心想。

解石師傅將地上成堆的碎石清理了一下,問雲舟,“想先解哪一塊?”

“您先解這塊吧。”他將那塊沒有表現的毛料遞了過去。

其實兩塊黑烏沙的個頭、大小都沒太大區別,唯一有區別的就是那塊有靈氣的料子裏皮殼上有幾團不明顯的柏枝松花。

這是一種難辨認的松花,其形狀如柏樹枝,呈細細的針狀,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解石師傅將毛料接過來,開始計劃如何解石。

這塊毛料的個頭不過比成人拳頭大一點,一個手掌就能包住,打燈的話因為皮殼較厚看不出來,又沒有松花蟒帶,實在不好下手。

他本來是打算直接切的,但兩位大佬都在這兒,又這麽重視這兩塊毛料,唉,還是先擦吧。

擦石是個細致活,磨砂輪的沙沙聲不斷響起,每過半分鐘就要用清水沖洗表面,免得傷到裏面的玉肉。

因老帕敢黑烏沙表面的蠟殼很厚,又是球狀,擦了十幾分鐘才露出皮殼下的質地,自然是白花花的石頭。

“師傅,您還是直接切吧。”

雲舟有點不好意思,這塊毛料內部本就是必垮的,還擦了這麽久,解石師傅額頭上都滲出汗來了。

“好。”解石師傅用濕布擦了擦染得烏黑的手掌,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將拳頭大小的毛料放入切石機中固定好。

刺耳的‘滋啦’聲響起,兩分鐘之後,解石師傅關掉開關,從裏面拿出切成兩半的毛料,“垮了,還要再切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