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3頁)
楚照流只好眼巴巴地望向大師兄,希望大師兄給自己撐個腰。
褚問斟酌了一下,流明宗本來就與扶月宗交好,楚照流和謝酩相處,也不像從前那般針尖對麥芒,反而有種容不下第三人插足似的友好氣氛,沒有不妥:“也好,問劍大會也沒多久了,扶月宗到流明宗往返一趟頗為勞頓,小師弟身子骨弱,先過去也免得折騰。”
謝酩從容接話:“師兄放心,我會照顧好……小師弟的。”
見這兩人相談甚歡,一眨眼就把自己給賣了,楚照流垮起張臉,悶悶不樂地看他們說話。
沒安生地坐一會兒,外面來了個小弟子通報,褚問便叮囑了兩句,讓兩人好好休息,便匆匆走了。
和謝酩這個甩手掌櫃不一樣,褚問從小在扶月宗長大,責任心極重,自從接任代宗主來,兢兢業業,無論大小事都要親自過問一番,以免出了什麽問題,待扶月仙尊出關後有愧於師尊。
楚照流無聊地趴在桌子上觀察茶杯上的花紋,下巴擱在手掌上,懶洋洋地道:“大師兄這般事無巨細的,也不嫌累得慌,我看師尊當這個宗主都未必有師兄好,等出關了說不準就正式移交宗主之位了。”
謝酩給他將空杯斟滿。
楚照流這才笑起來:“挺有眼力見啊謝三,算了,之前發生的事就不跟你計較了。知道你舍不得讓大師兄擔心,現在大師兄走了,老實交代一下,那個毒印有什麽影響?”
舍不得?
這是什麽用詞。
謝酩微微蹙眉看他一眼,他已經換了身衣服,雪白的布料上銀色暗紋波浪般起伏,容色亦如冰雪,坐在那兒,有種與塵世格格不入的冷俏。
楚照流心口怦怦直跳,趕緊喝了口茶,懷疑自己做那些奇怪的夢,與玄之又玄的天道無關,就單純是色迷心竅。
“有兩個影響。”謝酩低低開了口,目不轉睛地望著楚照流,眼底似乎閃爍著細碎的微光,“其一,毒印於心脈有牽連,拔除之前,調用太多靈力,會致使心臟受損。”
僅僅被束縛了些許靈力,那些難以感同身受的感受,便有了清晰的輪廓。
原來被外力所縛,不能隨心所欲使用靈力,是這樣的感覺。
楚照流愣了愣,他最清楚被束縛著是什麽感受,眉頭緊皺起來:“得催催燕逐塵盡快解決了,第一個影響就這麽大,第二個呢?”
謝酩平靜地又給他斟了杯茶:“等到了離海再說。”
楚照流:“…………”
好你個謝酩酩,當真學壞了。
從來都是有話就說,不想說就不說,哪像現在,話說一半,故意吊人胃口!
雲舟尚未離開西洲地界前,所有修士都嚴陣以待,警惕防範著,好在一路上並未出事,順利離開了西洲地界,折轉向煙霞而去。
楚照流修養了幾日,又活蹦亂起跳起來,每天就遊手好閑地在雲舟上轉悠,他生得又好看,修為也高強,各家修士本來想趁機上來攀談幾句,說不定還能聯個姻,一見他身後跟著的煞神,又沒幾個人敢來說閑話了。
楚照流等了幾天,見謝酩就只跟在自己身後,也不去和大師兄多聊兩句,加深加深感情,有點納悶。
跟只大尾巴狼似的,在打什麽鬼主意?
莫不是覺得大師兄關心他,所以他跟著他,就能得到大師兄青眼?
像是故意耍壞心眼,楚照流這幾日就故意繞著褚問溜達,就是不去找褚問說話,就算遠遠見到褚問,也立刻一扭身離開,留下茫然無措的大師兄,心裏冷笑。
想借他接近大師兄?拿他當梯子,沒門。
謝酩心中也甚為滿意——幾日下來,以前最喜歡跟在褚問後頭的楚照流,居然都沒有去纏著褚問。
或許楚照流也不像從前那般喜歡大師兄了?
倆人各懷心思,在雲舟穿渡過泠河上空後,遇到了穿過松河,一路飛馳而來的流明宗的雲舟。
顧君衣傷重未愈,仍然陷在昏迷之中,好在狀態已經好了許多,楚照流去看了兩眼,心下也松了口氣,出去就看到流明宗的人已經接上棧橋到了這邊,一臉激動地在和謝酩說話。
謝酩臉色淡淡的,聽他們說完,平靜點了點頭,察覺到楚照流的視線,倏地轉過頭來,朝他伸出手:“過來。”
楚照流扇著扇子慢吞吞走過去:“要走了?”
臨走前就真的不準備和大師兄說點什麽?
謝酩“嗯”了聲,回身朝來相送的褚問行了一禮,順手將吊兒郎當的楚照流拽到身邊:“師兄,我們先走一步了。”
這場景怪異得很,褚問不自覺地接了句:“啊,那,照照便交給你了。”
後面眾人:“……”
代宗主,你怎麽跟在嫁女兒似的?
謝酩嘴角微微勾了勾,弧度雖淺,但卻是實打實地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