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2/3頁)

幾人跪在地上,全部傻住。

顧君衣心無旁騖地擦好劍,這才擡眼看過來,聽到謝酩的話,嘴角一勾:“何須這麽麻煩,我看他們挺不情願的,不如我好人做到底,送他們歸西。”

掌櫃的立刻反應過來,砰砰狂磕頭:“多謝仙師給予我等機會!小的從今日起必然洗心革面從新做人!”

楚照流懶懶道:“我這位朋友可不會說笑,你們敢動什麽壞心眼,我敢保證,惡念方生,瞬間斃命——滾吧。”

掌櫃的忙不叠帶著人滾了。

幾人連滾帶爬,跑出了客棧,一路互相攙扶著,狂奔出了城,頻頻回顧,見楚照流幾人的確放過了他們,登時松了口氣。

他們也不是沒接觸過修士,對謝酩的那道惡咒頗有些懷疑,其中一人臉色陰陰的:“這些中洲修士就是心慈手軟,哼,竟敢在花澗門的地盤鬧事,我們趁現在趕緊去告訴……”

話音未落,一股寒意侵襲而出。

站在他對面的掌櫃瞳孔一縮。

一朵冰花自面前的人七竅中生出,眨眼間,整個人便被一層薄冰覆蓋,表情凝固下來,依舊是一副陰陰的兇狠相。

“陳四?”

有人顫顫地叫了聲。

一陣風吹來,冰雕砰然倒地。

“砰”地一聲脆響,陳四在他們眼前迸碎成無數微末,消散在空氣中。

所有人同時腿一軟,癱倒在地,望著這一幕,喉嚨發緊,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只感到一股寒意攫取了所有感官。

——惡念方生,瞬間斃命。

原來不是說說而已。

客棧中。

楚照流換個坐姿,解除了地上魔修的五感禁錮咒。

今晚一波波地來人,就沒個消停,小肥啾被三番五次打擾,不太高興地睜開眼,瞅了眼躺在地上的魔修,怏怏不樂地蹦下謝酩的掌心,滑翔到地上,鳥眼橫斜,打量著疑似打擾它好眠的罪魁禍首。

被顧君衣抓來的花澗門弟子年紀不大,相貌陰柔,蘇醒過來,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瞳孔瞬間放大,色厲內荏:“你們是什麽人,敢在花澗門的地盤對我下手,欲衡長老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此人靈力低微,穿著卻不俗,在魔修這種更看實力決定地位的地方,顯然不正常。

楚照流目光如炬:“哦?你是欲衡的孌童?”

青年頓時被他直白的“孌童”二字說得臉色青白交加。

楚照流掃了眼在邊上一眼大一眼小,不屑瞅著這小魔修的啾啾,靈機一動,打了個響指:“看到你身邊的那只惡鳥了嗎。”

青年下意識一扭臉,就看到只圓咕隆咚的小黃鳥蹦上了他的臉。

“這鳥喝人血吃人肉,一天不啄人眼珠子就難受,”楚照流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現在我問你答,你若敢撒謊,我就讓它劃破你的臉,把你的眼珠子叼出來。”

啾啾非常配合,超兇地炸毛扇翅膀,見青年還是呆呆的沒反應,張嘴就吐出股灼熱烈焰。

隱約還帶著點酒味。

這鳥噴吐的竟然是能燒傷修道之人的真火!

青年臉色一變,不敢再作他疑。

屋內的其他兩人嘴角一扯,靜默不語,縱容楚照流說瞎話。

反正他玩得開心就好。

楚照流搖搖扇子,直截了當問:“雀心羅出關了?”

青年的臉色慘白慘白,不敢掙紮,生怕站在他鼻子上的啾啾當真一口啄下來,或者直接吐出真火將他燒了:“聽、聽欲衡長老所言,尊主大人出關已有半月。”

果然如此。

羅樓主的消息果然很靈通。

楚照流嗯了聲,看這弟子頂多就知道這個了,話音一轉:“欲衡現在身在何處?”

青年蒙了。

在花澗門的地盤,難道面前這人還想直接殺過去逮住欲衡長老?

找死呢?

“給你個機會,”楚照流含笑俯下身,手中的扇子靈巧得混若一體,輕輕一展,就搭在他勃頸上,“你可以選擇自己答應,或者我來幫你決定。”

青年清晰地感受到,扇子貼到頸間時鋒銳的寒芒。

只要再進一寸,他的腦袋就會被整個削下來!

他顫抖著咽了口唾沫,嗓音都變了調:“我、我答應,但你得保證不殺我!”

楚照流彎彎眼:“好啊。”

若不是不想在謝酩和顧君衣面前用“搜魂”這種又邪又毒的禁術,何須這麽麻煩。

這種類似發誓的話,對修道之人都有一定約束,頻頻食言對道運有損,青年暗自舒了口氣,囁嚅道:“今日從這城裏傳去消息,說物色到了幾個絕色美人,一日之內就能送過去,長老現在應當等在分舵裏。”

楚照流直起腰板,揉了揉頸骨,感嘆道:“看來今晚沒得歇嘍。”

見他抱怨得似真似假,謝酩略一思忖,目光落在因為他的動作微微晃蕩的血紅耳墜上:“你睡,我去把他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