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逃離】

幽暗的房間裏充斥著曖昧的味道,地上一片狼藉,衣物散落一地,床上也沒好到哪兒去,亂七八糟的,像打了一架。

幸好這床夠大,兩個人睡在上面還有余力翻滾,挑了個幹凈的地兒倒頭昏睡,信息素重新調節、體力消耗過度,這種時候沒心情去顧慮是否幹凈了,反正身上早就弄臟了。

二人側臥在床上,alpha從背後圈住omega的腰,四條腿纏在一起,姿勢獨占,親密得過分。

喬予揚幽幽轉醒,未睜眼,覺得身上說不出的舒爽通常。

記憶回籠,這三天的瘋狂在腦子裏一一浮現。

他們滴水未進、也沒吃東西,兩個人在這個房間裏爆發著從未有過的沖動。

信息素相融讓二人持續保持著興奮的狀態,壓根兒感覺不到饑餓、饑渴。

這會兒徹底平息下來,喬予揚後知後覺地感到自己嗓子火辣辣的,嘴唇幹澀、缺水,餓得前胸貼後背,急需補充體力。

懷裏的人那頭埋在被子裏,露出了一截脖子,上面有著零零散散的淺紅,頸彎處的腺體上有著一個明顯的牙印,上面沾染著alpha信息素的味道。

雖然只是一個臨時標記,但這一樣宣示著占有,是alpha的所屬物。

喬予揚臉色一白,頭疼得厲害。

一切發生得太混亂,他只是起來喝口水,卻莫名其妙被一個陌生人打開了門,偏偏是個信息素很濃的omega。

那人戴著帽子,並沒有看清臉,喬予揚被他的信息素影響,完全沒有意識地把人拉進來,急切地發泄自己的欲望。

omega哭著鬧著求著不讓他進生**的聲音記憶猶新,盡管屋內幽黑,看不清對方的樣子,但一定無助可憐極了。

喬予揚摁著眉心,心裏罵自己精蟲上腦。

分明最痛恨強迫omega的渣男,結果自己卻成了這樣人。

他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微信。

尤帆這兩天給他發了十多條信息,問他到底如何了,什麽時候回戰隊。

兩天前他發泄完一次後,強撐著給尤帆發了一條“不用買藥,他可以自己解決”的微信,說過幾天就回戰隊。

喬予揚挺佩服自己的,那種情況居然還能想到尤帆。

床上的omega縮成了一團,似乎極缺安全感,大部分的被子都被他裹過去,懷裏抱著一小部分,把臉遮得嚴嚴實實。

喬予揚沒打擾他,起身去了浴室洗澡。

反正人在這,等他醒了再好好談談。

喬予揚默默祈禱這個omega可千萬別是他粉絲,不然自己可真的就太不是人了。

alpha臉色陰沉,在心裏把這操/蛋的易感期來來回回、翻來覆去地罵。

浴室裏響起淅淅瀝瀝的水聲,在這幽靜的環境裏特別明顯。

床上的人動了動,寧珩渾身酸痛,四肢無力,特別是腰,好似被車碾過斷了兩截似的。

他睜開眼,盯著嚴絲合縫的窗簾,聽著浴室裏的水聲,然後猛地坐起來。

哎……操!

他的腰酸軟無力,一只胳膊狼狽地撐著床,一只手捂著腰,怒瞪著浴室裏那個模糊的身影。

他和alpha睡了,不只睡了……還哭了,毫無自尊地求饒,像個白癡一樣渴求對方的體溫和味道。

太丟臉了!他寧珩18年來就沒這麽丟臉過!

面子和裏子都沒了,還被人臨時標記了。

寧珩不敢再待下去,強撐著下床,忍著腰酸背痛,哆哆嗦嗦地找著衣服,胡亂的穿戴一陣。

他一想到自己是怎麽在床上哭的、怎麽發出羞恥的聲音的、怎麽主動地抱著男人哼唧的,就想一頭撞死。

此時不走,難道等著男人出來恥笑嗎!

他沒臉見人了。

寧珩找到自己的包,拿出錢包裏的現金。

沒事的……就當就當是自己找了個鴨解決生理需求。

現在手機支付成了普遍的常態,留在包裏的現金不多,只有寥寥幾張。

寧珩沒數,抽出來全部扔床上,然後戴著帽子落荒而逃,跌跌撞撞地跑出酒店,隨手打了輛車,報出小區的位置。

一開口他才發現自己嗓子啞得太厲害了,聲帶充血,像浸過了沙子似的,平日清悅的聲線全沒了,難聽的像個公嗓鴨。

司機通過後視鏡瞟了他好幾眼,關心地問:“小夥子,你沒事吧……?”

他從酒店裏出來,又這樣狼狽驚慌,怎麽看怎麽像被那啥了。

寧珩驚疑未定,一個勁兒地搖頭,只想趕快離開,“趕緊走,趕緊走。”

司機慢悠悠地起步,又多看了他兩眼,沒有說話。

寧珩把帽子拉的極低,生怕別人看到自己的臉,懷裏的包成了他唯一的稻草。

喬予揚洗完澡出來發現人不在了,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看到床上寥寥幾張鈔票,眼裏冰的掉渣。

這omega什麽意思?把他當鴨了?還給嫖費?!

給嫖費就算了,這他媽只給兩百塊!關鍵連一張一百地都沒有,全是些零零散散的十塊、五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