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回到京城把出難題的人解決掉,不就行……

虞硯準備後日啟程,帶明嬈回京。

離開前,明嬈去與秦氏告別。馬車停在秦宅門口,轎簾掀起,明嬈正好看到連竹拿著劉叔的笤帚把人往外趕。

被趕出去的是一商戶打扮的中年男子,尖嘴猴腮,面相刻薄。

明嬈粗粗打眼一掃,便看出對方衣著講究,非富即貴,但那雙小眼睛裏皆是市儈與怨毒,與這身名貴的皮囊委實不相稱。

她偏過頭看了虞硯一眼,虞硯立刻會意,他冷淡的目光掃過那人,便有護衛走到那人面前攔住去路。

中年男子擡手就要回擊,可安北侯手下哪裏有吃素的,三兩下便將那人的臉按在了地上。

虞硯扶著明嬈下了馬車,朝連竹走去。

“怎麽回事?”明嬈微蹙著眉問道。

連竹對著地上那人啐了一口,憤憤道:“侯夫人您來啦!這家人忒不要臉,天天都纏著咱們夫人,都跟他說了多少回了,咱們夫人不是寡婦,他們還是沒完沒了地糾纏,煩死了!”

一聲“侯夫人”叫虞硯挑了下眉,看了連竹一眼。

連竹一向看不順眼他,今日也不知是怎麽,竟然這麽會說話。

連竹被看得有些心虛,尷尬得咳了聲,但很快她又理直氣壯了起來。

怎麽,她也沒說錯,她們姑娘就是安北侯夫人啊,她又沒叫錯!

安北侯的名字那麽好用,有勢可仗她幹嘛不用?她又不傻!

“說了許多次,安北侯是咱家的女婿,他不信,三番兩次地來,侯爺您不管管嗎?”

虞硯的名字的確很好用,地上的那個男子一聽安北侯三個字,也不掙紮了,臉色微白,嘴唇哆嗦著,擡頭看了一眼虞硯。

男人身形高大,至少比他要高上一頭多,肩寬腰窄,雙腿筆直修長,渾身都透著一股引而不發的力量感。男人一身貴氣,垂眸望向他來時,身上又裹挾著肅殺的冷淡,叫人看之一眼便心生寒意。

“……安、安北侯?”尾音打著哆嗦,畏懼到了極點。

明嬈柳眉蹙起,擔憂道:“我娘呢?她如何?這人……到底是何人?”

地上的男子要說話,被護衛一巴掌又按了回去。

虞硯不發話,手下人便不會叫人開口。

連竹對著護衛大哥伸了伸大拇指,沖對方滿意地揚了揚眉,她看了眼地上的人,又嫌惡地皺眉。

“進去再說吧。”虞硯打斷道,“嬈嬈站久了會累。”

連竹面露迷茫,不知多站一會怎麽就累著了,她家姑娘體力雖差些,但也沒弱不禁風到這種地步。她思來想去,也只能相處安北侯疼她家姑娘於是小題大做了這一點原因上。

明嬈卻瞬間了然這話的意思,她紅著臉嗔了男人一眼,對方嘴角噙著淡笑,溫柔地攬住了她的腰,暗示性極強地輕輕揉了下。

明嬈的臉唰得紅了,她咬了下唇,“嗯……進去吧。”

說罷便先行一步,跑了進去。

男人低笑出聲,心口似是塞了蜜。

想起昨天後半夜洗完衣服,進去討饒時發生的種種,喉間又有些幹癢。

連竹道:“咳,侯爺請吧。”

虞硯斂了笑容,輕瞥了地上的人一眼,他給護衛使了個眼色,護衛將人制服,押下去了。

“這是你說的騷擾者?”

連竹跟在男人身後,反應了一下才明白對方這是在跟她說話。

她忙應道:“對!就是他們!”

說話間,男人已經長腿一跨,進了會客的堂屋。

明嬈拉著衛姨問道:“我娘呢?”

衛姨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你娘睡了,她這幾日都沒睡好,能睡著的時候就讓她多睡會,別去吵她了。”

明嬈只能忍下擔憂,“好。”

虞硯拉住明嬈的胳膊,把她的手從衛姨的手裏搶了過來,惹得衛姨一陣無奈地笑。

虞硯面色如常,拉著人坐下,冷淡地擡眸,對連竹道:“你繼續說。”

連竹重重點頭,開始告狀。

那男子是涼州第一富商沈大老板的家仆,原本沈大老板的名聲還算不錯,但事情壞就壞在他有一群好吃懶做、不幹人事的親戚。

說到這些窮親戚,沈老板也是無可奈何。

沈老板年輕時有過一任夫人,在他還未發家時便跟著他吃苦,只可惜命不好。

沈老板的生意剛有些起色時,不願自己夫人再跟著自己東奔西跑受苦受累,於是把懷著孕的夫人安頓在家中待產享福。然天有不測風雲,家鄉突發洪水,一屍兩命。

沈老板當時在外面談生意,聽到這個噩耗,人大受打擊,一連好幾年都沒從悲傷裏走出來。

沈老板是個成功的商人,但他不同於其他奸商,他幼時念過書,後來因為家裏太窮,所以最後還是走上了經商之路,但讀過書的人氣質終歸不同於尋常人。

沈老板有情有義,信守承諾,不嚴格地來說,他某種程度上算個“好人”,但他也有缺點,最大的缺點在心軟這一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