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家裝新池一丈見方很好用。

明嬈再次找回清醒時,自己已經被人放進了溫暖的池水中。

她有些恍惚。

方才不是還在書房裏嗎?

虞硯同她清算了被算計的那筆賬,算得她意識混沌,鈴鐺聲清脆吟唱不停。

小榻上的毯子褥子小枕頭扔了一地,也不知他收拾了沒有。

書房早已不是新鮮的地方,可是每一回明嬈都膽戰心驚。

這裏不像他們新婚的那處院落,鮮有人來。比如孟久知,就有時會來這裏。

虞硯的院子素日沒什麽人靠近,他不喜歡護衛靠得太近,所以如若有人想要來找他,只要是能踏進侯府大門的人,就能靠近這間書房。

一靠近,或許就能聽到些令人耳熱的聲音。

他這個辦公務之地,早已不再神聖莊嚴。

說起來,虞硯一向是個我行我素的人,盡管成婚後收斂了許多,但他在很多事上仍是強勢,衡/充直撞的。

他說待會來看池子,那就是要等身體的熱消退了一次以後再來看。

嘴上說的好聽,說怕她覺得挫敗,覺得自己的引惑是徒勞,不想叫她無功而返,於是不管她說什麽叫什麽都不肯停下。

可是虞硯的身體素質極好,身上的肌肉就像他人一樣石更,血戰沙場三天三夜都不知疲倦,比春耕的牛還勤奮。

明嬈承受不住他的霸道,問他難道不會累嗎?

他卻說在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上,是永遠不會累的。

她不知二十來歲的男子是否都如虞硯一般永遠有用不完的精力,盡管她知道,虞硯也只在她這裏有無盡的熱情與興趣,只有在對著她的時候,才會收了那副總是懶洋洋的面容。

明嬈從小被嬌養著長大,就連騎馬都受不住,磨上兩天皮膚就會泛紅,甚至擦破,更不要說經歷比那馬鞍還要堅硬的摩撚了。

她緩了會精神,靠在池子的一角,放眼望去。只見男人背對著她,在另一邊不知做著什麽。

“虞硯?”

她嘗試著開口叫了他一聲,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聲音有多嬌媚。

男人聞聲回眸,唇角還掛著愉悅的淡笑。

“醒了。”

明嬈嗯了聲,艱難地擡了擡腿,本想著朝他走過去。鈴鐺淹沒在水裏,聽不到什麽聲響,倒是腿彎的酸澀分外真實。

她還是高估了自己,咬著牙將腳踩在池底,直打哆嗦。

此刻腳底下踩的地方可不比平時。。

平時他們不管在哪裏鬧過,就算鬧得天翻地覆,那也是實打實地踩在地上,眼下卻是踏在水上。

她扶著邊緣勉強站直,搖搖晃晃,腳底貼在打滑的底端,寸步難行。

虞硯倏地笑出聲,他遊刃有余地往這邊靠近,打趣道:“腳底磚石的材質難道不是嬈嬈自己挑的嗎?”

明嬈狼狽地扒著池沿,瞪他一眼,“是我,怎麽?”

她不還是擔心坐在裏面或是跪著的時候劃到腿嘛,選一個滑一些的有錯嗎?

“我只是不想叫你太憋屈了,怎麽了,不行嗎?”她嘴硬道。

男人被她逗笑,“行,你想怎樣都行。”

“你怎麽走得這麽好。”明嬈見虞硯走得四平八穩,不怎麽高興地嘟囔道。

都是兩條腿,為什麽長在他身上跟長在自己身上差距這般大呢?

虞硯只笑不語,平平穩穩,如履平地,幾步便靠了過來。

水池大約一丈見方,沐浴用的話,兩人用綽綽有余。就算是兩人並排躺倒也是夠用的,屬實是大了些。

虞硯心不在焉地盤算著如何能利用好這新池,走路時沒注意,靠過去時不小心帶了一下明嬈的腳踝,明嬈失了平衡就要栽倒進池裏。

虞硯眼疾手快往回一撈,搶先倒打一耙,“腿軟就莫要動了。”

明嬈的頭磕在男人的胸口,耳邊是他低啞聲的調笑,她惱羞成怒,怒視道:“怎麽是我?明明是你故意絆我!”

男人平心靜氣:“我哪敢。”

明嬈呸了他一下,“你踢到我的腳了。”

虞硯低笑,胡攪蠻纏道:“誰能作證?”

明嬈一聽只覺得一股血直沖頭頂,還誰能作證?他今日怎麽回事?長嘴了是不是張口閉口就堵她!

她惡狠狠地一口咬住他肩膀。

“你剛剛就這樣,就這樣絆我!”

她腳伸過去,回勾,在他的腳腕上使力,男人紋絲不動,好整以暇看著她。,她又氣惱地捶了他一下,“鈴鐺能作證,它剛響了一下,我聽到了!”

虞硯看了一眼那口小壓印,收緊手臂,笑得不懷好意,“哦?我沒聽到,那再讓我聽一聽吧。”

“唔唔。”

明嬈方才說謊了,她被絆倒的時候沒聽到什麽鈴鐺聲,可此刻卻是真真切切地聽到了。

聽得無比清晰。

虞硯感受到溫熱的水流從指下流走,舒服愜意得眯了眸。

他攬著女子的背,笑道:“嬈嬈,你叫人做這麽大的池子是想作甚?戲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