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不愛寫字想要知道虞硯的故事。【一更……(第2/3頁)
虞硯嗯了聲,眉眼間逐漸浮現厲色。
孟久知趕緊帶過這個話題,繼續道:“蠢蠢欲動的是二殿下的人,三殿下那邊近來安靜得反常。”
虞硯挑眉,“有何異動?”
孟久知道:“聽說老可汗前幾日從馬上摔了下來,身子不大好了。”
一輩子活在馬背上的人從馬上摔下來,那可不是一般的不好。
虞硯彎著唇角,屈起的指節抵住唇,愉悅地笑了起來。
孟久知見慣了主子的幸災樂禍,面不改色繼續道:“西戎接下來一段時間或許會陷入內亂,眼下是個好時機。”
虞硯懶洋洋地倚著榻,瞥他一眼,手指在扶手上敲打。
托著長音,“還有嗎。”
言下之意,他懶得管。
孟久知閉上了嘴,把後面的計策都咽了回去。
有個不求上進的主子,他這個當下屬的也是輕輕松松。
就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人不犯我,我就休假,人若犯我,屠你全家。
也挺好。
他們駐守西北,這些年都不需要憑皇帝的旨意做事。
先帝晚年昏聵,被如今的太後當年的陳貴妃陳琬柔把持朝政,先帝不糊塗的那幾年都管不了西北的事,更不要提在虞硯眼中查無此人的陳琬柔了。
虞硯羽翼未豐時便無人能管束他,如今,新帝登基才一年,西北局勢未定,更沒人敢對著虞硯說什麽。
就算是太後也不行,誰都知道這西北沒了安北侯不行。
所以只要虞硯不把天捅破,他做什麽都無傷大雅。
西戎沒有進犯,他們也不需要主動出擊,沒有人會說他們懈怠。
只是隱患終歸是隱患,孟久知心裏還是希望安北侯能將威脅都扼殺在搖籃裏,畢竟趁虛而入這一招確實好使。
但……
誰讓他跟了個比誰都懶的主子呢。
“還有沒有事?”
虞硯皺著眉,臉上已經寫滿了煩躁。他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孟久知趕緊將一封從京城來的書信遞了上去。
虞硯拆開來看,一目十行,很快看完,隨手又將信扔回桌上。
熟悉的字跡,是出自皇帝之手,內容無非就是老一套說辭,關心西北戰事,關心他的生活,還順帶問候了他的夫人。
自從那封不像樣的告假書快馬加鞭送到京城以後,皇帝的慰問信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送來。
信上除了慣例問候,其余的總在說著太後如何如何,說盡了太後的好話,叫虞硯安心在西北駐守。
虞硯冷笑了一聲,“他還真是他母後的好兒子。”
顯然,皇帝也是知道安插在安北侯府裏的那幾顆釘子。
虞硯並不怪他,陸笙楓是君主,虞硯理應敬重。
但假如陸笙楓一味地還是縱容著太後胡來,虞硯可不會顧念舊情,他不是個會把“交情”或是“舊友”放在利益天平一邊的人,他只會權衡出利弊,做出對自己有利的選擇。
能擔得起那個位置的,叫他不計較利益的事的人,從前沒有,如今也只有一個明嬈。
太後什麽德行虞硯怎會不知,但凡有第二個能夠代替他的人,他一定會被太後革職查辦,好好清算一下這些年來的不敬之罪。
虞硯一向就是個硬骨頭,最難啃,只有他願意,他想要,從來沒有“屈服”二字。
父親當初所說的,這條路不好走,大抵也沒想到虞硯的這條路會這麽難走吧。
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今日的境況,不知道會不會被他氣活過來。
“主子,您不回信嗎?”孟久知小心翼翼道。
虞硯沖他揚了揚下巴,又往身旁的桌子看了一眼。
孟久知苦笑著走了過去。
他熟練地從懷裏掏出一雙五指分開的棉布手套,拿出一張新的信紙鋪平在桌面上,正打算研磨,又見男人長臂一揮,把桌上那尊明嬈送他的硯台拿走,放到別處。
虞硯點了點角落那個舊硯台,“用那個。”
孟久知:“……”
從前他用侯爺的私物都要帶著手套,如今物件都得挑著用,帶著手套都不配了。
孟久知默默無言,提起筆,然後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態。
虞硯懶散地靠在書案前,抱著肩膀,低垂著眼眸,神色懨懨,一副提不起來精神、睡不醒的樣子。
他嗓音低啞,一句句口述,孟久知落筆,將他說的話都落在了紙上。
明嬈就是在此時悄悄下了榻,裹著虞硯厚實的袍子,走到屏風邊上,默默看著他們。
他們的配合做的太過熟練,顯然已經習以為常這樣的模式。
虞硯沒有說過幾句話便因為疲倦而不想再開口,他叫孟久知草草做了個結尾,再擡頭便見到明嬈端著一杯熱茶走了過來。
男人倦怠的神色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迎了過去,從明嬈手中接過杯子,觸碰到她的手指時,感覺那裏的溫度過於燙,還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