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病中黏人藥是苦的,她是甜的。【一更……

不知他們的對話是哪句觸到了虞硯,他說完後就把人摟進了懷裏。

後半夜,房中的鈴聲就沒再停過。

連竹半夜起來,路過院門,聽到了些奇怪的聲音。

她年紀尚小,不知明嬈他們大半夜的在屋裏做什麽。

冷風一吹,連竹這才回想起來,白日問明嬈那鈴聲是什麽,她好像沒說?

連竹披著衣裳,站在院門口,睡眼惺忪,撓了撓頭。

正要仔細聽聽,那鈴聲似乎又沒了。

罷了,大約是自己沒睡醒,聽錯了。

連竹打了個哈欠,晃晃悠悠地離開。

院中重歸寂靜,房中,紅錦綢面的被褥上,虞硯松開了明嬈的腳踝。

金鎖鈴鐺在他的掌心下顯得格外小,他方才牢牢握著,沒叫鈴鐺發出半點聲響。

“嗚……”

“噓——”

帶著金鎖鈴鐺的腳踝被他慢慢推舉過頭頂,他俯下了身,唇慢慢印在鈴鐺上。

幹澀的唇貼上時,虞硯偏過頭,暗無光亮的黑眸一瞬不瞬盯著明嬈看。

眼神帶著灼人的溫度,像是要把人吃入腹中。

實在遭受不住這樣的畫面沖擊,明嬈偏過頭,咬住了自己的手腕。

又羞又怕,生怕一點動靜被人聽到。

這裏還在她家呢!

虞硯原本沒打算在她家碰她,他有潔癖,只喜歡在自己的地盤上放肆。

可今夜大約是與她聊了許多,心裏空的很,內心的煩躁急需做些什麽來緩解。

這一鬧又是許久。

午夜時,他終於放過了她。

久違地,做了夢,夢到了從前。

才剛被明嬈安撫好的躁郁因為這個夢又再度出現,直到夢醒,直到天光大亮,心情仍不是很好。

明嬈勞累一夜,早上對虞硯沒有好臉色。

虞硯心不在焉,也沒在意,他坐在一旁發呆,看上去像是沒睡醒。

秦氏將小兩口的別扭看在眼中,心裏嘆了口氣,沒多說什麽。

軍營中的事不能再耽誤,於是用過早膳,他們就離開了秦家。

虞硯回了營地,明嬈回了侯府。

二人之間莫名其妙的冷淡一直持續到了深夜,虞硯回府。

他帶著一身風霜,裹挾著淡淡的血腥味,先去沐浴了一番,才回到房中。

明嬈已經睡下了,但仍給他留了一盞小燈,像是在等他回來。

暖黃的燈光,驅散了男人心中一日未化的寒意。

虞硯在床邊站了許久,沉默地看著明嬈,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臉,又怕將她吵醒,最終作罷。

他呆呆看了半晌,才轉身去對面的那個狹小的短榻上,湊合了一宿。

閉著眼,聽著房中那道柔弱的呼吸聲,虞硯疼了一天的頭終於才有所緩解。

父親曾說過的“成家的幸福”,大抵就是這樣的吧,他從前未能理解,如今終於也體會到了。

他從袖中將沾著初夜血跡的元帕拿了出來,放在心口的位置。

在明嬈不在身邊的那一個多月時間裏,每個深夜,都是靠它聊以慰藉的。

好像只要是她的東西,都可以叫他寧靜下來。

所以從她那偷來的東西,他總隨身帶著。

只要是沾了明嬈的味道的東西,總能給他安慰。

虞硯回憶著與明嬈初識後的點點滴滴,慢慢地,睡著了。

等他再睜眼時,看到的是女子關切憂慮的面容。

虞硯有些恍惚,以為還在夢裏,他朝她伸手,掌心慢慢貼上她的臉頰,目光溫柔繾綣。

“你怎麽了?臉色很不好。”明嬈蹙著眉,手觸了觸男人的臉頰,眉頭皺得更緊,“你發燒了。”

發燒……

難怪渾身酸疼,懶洋洋的。

因為他平日也沒什麽精神,所以就沒放在心上。

虞硯想起來,卻被明嬈按住肩膀。

“你再躺會,我去給你找大夫。”

明嬈從床上拿了被子蓋在虞硯身上,又急忙跑出去找人。

虞硯的反應比平時慢了不少,等他回過神來,明嬈已經不見了。

心裏突然一慌,“嬈嬈……”

他翻身下床,來不及穿鞋襪,赤著腳就追了出去。

好在明嬈只是站在門口與阿青對話,聽到動靜回頭,看到虞硯衣衫淩亂,披頭散發,臉上盡是無措和慌張,狼狽地朝她跑來。

明嬈心裏一疼,下一刻就被男人狠狠揉進了懷裏。

她動彈不得,掙了掙,換來的是男人更大力的擁抱。

無奈,只能就這樣窩在虞硯的懷裏,背對著阿青,交代事情。

阿青走後,明嬈擡手摟住虞硯的腰。

“我們回屋好不好?”

明嬈看到他光著腳,心急如焚,可是她推不動眼前這座大山,只能跟他打著商量。

“不好,你不許走。”

發了燒的虞硯突然變得像個小孩子,比平時還要不講道理,很孩子氣。

明嬈打了個噴嚏,又道:“回去好不好?我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