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留宿秦家“嫁給他還是挺好的。”……(第2/4頁)

正中連竹的腳趾,她從樹上掉了下來。

好在樹不高,連竹又抗摔,摔了個屁股墩,齜牙咧嘴地爬了起來。

“真要命,有權有勢了不起,嘁……啊!”

連竹渾身緊繃,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一雙男靴,僵著脖子不敢擡頭。

安北侯何時跑到樹下來的?

完蛋了。

離得遠她還敢嘲諷,眼下人就近在咫尺,她又慫得不行。

聽說安北侯擰人脖子就跟吃飯睡覺一樣簡單……

連竹苦著臉,縮在地上,不敢再叫囂。

虞硯眉峰微動,睨著連竹的頭頂。

薄唇輕啟,他說了進門來的第一句話:“岑夫人是……刺史夫人?”

涼州刺史姓岑,他的夫人白氏是明嬈生母秦氏的表姐,也是當初一力促成王駿陽與明嬈婚事的人。

虞硯的唇角勾起一抹帶著涼意的淡笑。

手指慢慢撫上劍鞘,摩挲半晌,輕笑出聲。

連竹嚇得縮了縮脖子。

直到男人走遠,她才心有余悸地回頭,看到虞硯已經走到了正房門口。

“罵他怎麽都不生氣啊……”

反倒是關心岑夫人?這人什麽毛病?

正房內,秦氏靠在床榻上,臉色微微發白。

她看著女兒來,心裏自是高興的不行,只是高興沒太久,她就看到了明嬈嘴上的傷口。

秦氏柔柔地嘆了口氣,拉過明嬈的手,“他欺負你了?”

明嬈搖搖頭,“他很好。”

她依舊不改說辭,不僅是不想叫母親擔憂,更多的是出於真心。

明嬈抿了下唇,舌尖舔到傷口,有些回憶一股腦又冒了上來,身體好像又在隱隱地酸脹……她調整了一下坐姿,臉頰上泛起可疑的紅暈。

“就是……就是有點兇。”

秦氏愣了一下。

明嬈因為害羞,偏過了頭,正好把側頸露了出來。秦氏看著脖子上那些沒遮幹凈的斑斑痕跡,也有些不自在。

秦氏到底是過來人,原本還心存憂慮,可看著女兒這般嬌羞神態,倒是放下了心。

秦氏彎唇,溫柔地笑了笑,擡手摸了摸女兒的頭發,“安北侯是武將,難免粗魯了些,若是難受,要拒絕,莫要一味順從,知道嗎。”

“我都知道的,娘親。”明嬈羞澀笑笑,想起前幾日的事,又有些擔憂,“不過,你不生他的氣嗎?”

那天虞硯頭一回上門,便“大鬧”了一場,來了便將她捉走,從頭到尾沒有和她的家人打招呼,這般無禮的行為,不知母親能不能接受。

秦氏怎麽會看不出女兒的試探與小心翼翼,她柔聲道:“一開始是有些不開心的,但是你們走後,我想了許久,我想他大概很在意你。”

秦氏猜測明嬈離開侯府的事情沒有跟安北侯說,安北侯匆匆回家,沒有看到自己的夫人,一刻不停地來這裏尋人……

秦氏從沒見過這麽離不開夫人的男子。

後來幾天連竹總在院子裏跟她爹抱怨,說安北侯在丈母娘面前也是好大的官威,一點面子都不給。

他霸著明嬈不放,連見一面都不肯。別說見面,信兒都送不進去,直接被門口的護衛給敷衍回來了,還說什麽主子的吩咐。

連竹郁悶得幾天沒吃好飯,秦氏倒覺得,安北侯是個與眾不同的男子。

秦氏看得通透,女兒的確被夫君寵愛著,但這份寵愛似乎帶著枷鎖。

頭頂總懸著牢籠,不知何時會降落下來,將人困住。

秦氏不想把最糟糕的猜想說出來嚇到女兒,只能委婉地提醒,教會她的女兒保護好自己。

“不管一個男人,他表現得多麽愛你,你也不要為了取悅他,或是怕他生氣,就委屈自己,知道嗎?”秦氏語調溫柔,有氣無力,說出來的話卻異常堅定有力量,“女子更要愛自己,不要讓他人左右你的判斷。”

明嬈眼眶發熱,“我知道了,娘親。”

她的娘親這麽好,卻不被上天厚愛。

她一定要為娘親爭取到幸福的人生。

“娘親,其實虞硯他……他與我想的有一些不一樣。”

“何處不同?”

何處不同……

明嬈想了想,“娘親,我覺得他身上有故事,或許故事會叫人難過,但我還是想了解他。”

她前世覺得虞硯只是出於男人的嫉妒與占有欲,受不了自己的夫人心裏惦念著別的男人,即便那些事都是他的誤會。

可是這幾日生病,虞硯出門時,她隱約能聽到房門落鎖的聲音。

虞硯好像很怕她離開,怕她悄悄跑了。

那日也是,他很生氣地來秦家抓人,氣急敗壞地將她扛回去,後面種種,包括他突然的失控,這一切都指向一件事——

虞硯受不了失去她。

是他曾經失去過什麽人嗎?

這個問題已經盤桓在明嬈的心中數日了。

他其實並沒有看上去那麽堅強、強大吧,這些雖然都只是明嬈的猜測,或許是臆想,是她想多了,但不探求又怎知事實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