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人形掛件對他的占有欲有了新認知。【……(第3/5頁)

虞硯仿佛從來不會愛人一樣,關於她的喜好,他也只是一股腦地重復了一遍。

他知道她涼州的家裏種的什麽樹,知道她每餐都要吃一道甜食,知道她慣用的香料,知道她喜歡穿青色的衣裙,他用心還原了她的喜好。

但他並不曉得,油松種在京城的院子裏並不適宜。他不知道京城的糕點並不合她的口味。他更不知道那香料中有一味材料放的多了,味道稍有不同。

他不知,她其實對於顏色並無特別的鐘愛,如果是她娘親做的,那麽什麽顏色她都喜歡。穿青色,只是因為她的容貌太紮眼,穿青色衣裳足夠低調,不引人注意罷了。

但這都沒關系,他用心待她,這便極好,那麽自己是不是也該更有耐心一些,包容他更多的樣子?

明嬈抿了一下受傷的唇,專注地看著喂她吃藥的男人。

目光從他淩厲的眉眼劃過,略過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最終定在那雙叫人看不透的眼睛上。

手掌慢慢撫在心口上,感受那處最真實的逐漸加快的跳動。

或許,應該再有耐心一些的,起碼他們之間不可以再像前世一樣收場。

虞硯磕磕絆絆地喂藥,他學東西一向很快,逐漸熟能生巧。

可也不知怎麽,這藥越喂心口越堵得厲害。

他不喜歡在這件事上表現得熟練,他希望自己永遠都不會再有機會喂她吃藥。

怪他,怎麽能對她那樣,她還病著。

虞硯看著女子不斷蹙起的眉,捏著勺子的指節逐漸用力。

心不在焉的結果,便是他不小心把藥灑到了明嬈的衣服上。

“……你在想什麽呢?”

明嬈看著前襟的一片汙漬,嗔了虞硯一眼。

“算了你別動了,我自己來。”她嫌棄地說道,握住了男人的手臂,拉著他往自己這邊擡。

明嬈抓著虞硯的手,就著湯匙喝藥,喝得太急,嗆了幾口。

她咳個不停,臉都紅了。

虞硯忙把碗放在一邊,手足無措地站著,好在這回他的聰慧終於用在了關鍵時候,很快反應過來,又坐回去,手在她後背輕輕拍了拍。

虞硯知道自己是武將,手勁大,懷裏的女子又格外嬌弱,他不知自己該用多大的力道,只能盡可能地輕。

神色焦急,動作笨拙地給她順氣。

明嬈緩過了那陣難受,偏過頭,正對上虞硯幽邃的眼眸。

一時間無人開口。

他們沉默地對望,男人的目光逐漸柔軟,卻不自知。

虞硯不知她此刻在想什麽,他看不懂,他只能看懂她的躲閃和畏懼。

可此刻一如新婚夜時,叫他迷茫萬分。

新婚夜他看不懂明嬈為何期待,眼下又看不懂為何自己在那樣傷害她以後,她還願意正眼看他。

“先把衣裳換了?”他試探地問道。

女子沖他彎了彎眼睛,“好。”

虞硯不敢看她的笑容,連忙躲開目光。

明嬈自己換下了臟衣服,虞硯看到了她手腕上一圈紅痕。

眸子暗了暗,垂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

“抱歉。”他說,“以後不會了,我保證。”

明嬈擡眸,對著他笑了笑,“嗯。”

夜晚,虞硯沒敢和明嬈同床共枕,他需要冷靜一下,以免再次傷害到她。

明嬈用過藥後便睡著了,夜裏醒了一回,屋中燃著一盞小油燈,房間內微微的光亮照著,她隱約瞧見對面的軟榻上縮著個人。

軟榻很短,並不夠一個高大的男子躺著。

虞硯坐靠在窗邊,單臂枕在腦後,閉目養神。

“侯爺?”

寂靜的黑夜中,忽然響起女子軟軟的一聲呼喚。

虞硯倏地睜開眼,望了過去。他身子沒動,“醒了?”

“你在那做什麽?”

“睡覺。”

明嬈疑惑道:“可是那兒不能睡覺。”

若是他們在京城的家中,軟榻很大,可以容得下兩個人躺著休息。

涼州這邊一切都較為簡陋,虞硯從未想過這座府邸會被明嬈踏足,所以並未因為新婚就翻修。

虞硯一個人隨意慣了,除了潔癖比較嚴重,對環境整潔的要求比較嚴苛,其他的虞硯都不甚在意。

住的地方只要能遮風避雨就好,只要夠幹凈就好,一間寢室內,也不必要那麽多睡榻。

“這裏可以睡,”虞硯淡聲道,“很晚了,快休息吧。”

說罷他又閉上了眼睛。

習武之人耳聰目明,不遠處的床榻上,很快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夜深人靜,細碎的聲響擾人心亂,心弦上像是有一根羽毛,被人反復撥弄,心癢難耐。

男人喉結滾了滾,再度側頭望去,“為何不睡?”

明嬈裹著被子坐在床上,委屈巴巴,“我睡不著了。”

“何處不舒服嗎?”虞硯皺了皺眉,翻身下榻,走了過去。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有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