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撒嬌(第2/3頁)

她抿了抿唇,仔細回想,卻一絲印象都沒有。本就不太舒服的腦子,如今越發混沌,她摁了摁眉心,難受地嚶嚀了一聲,頹然地躺回了床上。

倏然,她指尖不小心觸碰到一抹暖意,她疑惑地摸索了幾下,從被窩裏取出來一個暖玉罐子。

“素,素鳶,這是什麽東西”沈沅嘉抖著嗓音,如同捧了一塊燙手山芋,想要扔開,又害怕砸壞了玉罐。

“奴婢也不知道啊,您回來的時候,懷中緊緊地抱著它。奴婢本想要接下來放好,可您抓著不放,奴婢沒有法子,就讓您捧著睡覺了。”素鳶說道。

沈沅嘉臉色微變,倒吸了一口冷氣,難道自己因為對暖玉愛不釋手,偷偷拿回來了!

她也顧不得腦袋疼了,慌慌張張地坐直了身子,在袖中掏了掏,直到觸碰到一塊細膩的玉佩,她才頹然地倒了下去。

完了,玉佩都沒還回去,如今又多了個暖玉罐。

這要她如何開口

要不自己幹脆自裁了,也好過被陸筵的狠辣手段折磨……

*

此刻同福院內,鄧氏正坐在梳妝台前,在丫鬟們的伺候下卸了釵環。

丫鬟正小心翼翼地用木梳將她的頭發理順,不料手中沒控制好力道,生生拽下來幾根頭發。

鄧氏吃痛,重重地拍了一下梳妝台,怒道:“你們這些不省心的東西!我平日裏好吃好喝地養著你們,你們就連些小事都做不好嗎?盡會給我添堵!”她喘了口氣,煩躁地揮了揮手,道:“桂嬤嬤,把她給我發賣了,我這裏不需要笨手笨腳的奴才。”

丫鬟害怕地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嘴裏喊著“夫人恕罪”,可鄧氏充耳不聞,反倒越發生氣,桂嬤嬤不敢耽擱,堵了丫鬟的嘴將她拖了出去。

再進來時,卻見鄧氏面容含怒,胸脯氣得不斷起伏。

桂嬤嬤知道,惹夫人生氣的,可不是那個丫鬟,而是二姑娘。

本來夫人好心好意地替沈沅嘉挑選了幾個家世尚可的公子,費盡心思地將他們聚在一起見一面,讓二姑娘成婚前好好與未來夫君培養感情。

可幾人出去了一趟,也不知發生了什麽,淮陰伯府的嫡公子杜勛回來後卻是被人摘了舌頭,被人如同貨物般扔在了府門外。隨即又不過幾個時辰,朝廷裏又派了官兵將淮陰伯府給抄了家。

那些人當中,還有一個人被砍了手,剩下的人雖然手腳俱全,但是卻是像遭受了什麽嚇人的事情,臉色蒼白,精神也恍恍惚惚,問他們話,也都是瑟瑟發抖,一個字也不說。

那些夫人們都生氣得上門與鄧氏討要說法,鄧氏也不清楚事情經過。她身份又比她們高貴,哪裏容得下她們對她指指點點,當即讓人將她們轟了出去。

可那些夫人們也不是省油的燈,在盛京裏大肆散播謠言,聲稱鄧氏的女兒命裏克夫克親,娶了榮陽侯府的姑娘,勢必會家族衰落,財路斷絕。

鄧氏聽了,當即氣得砸了一套瓷器,發了好大一通火,沈沅嘉敗壞自己的名聲自己不欲管,可如今連累了沈清璇,她就無法放任不管。她本想去找沈沅嘉問罪,卻在迎新院外被一個面容冷毅的侍女攔住了。

她本以為是榮陽侯府裏普通的下人,想要讓她退開,卻不料那侍女神色冷淡,直接拔刀逼退了她。

沈沅嘉的貼身丫鬟告訴她,這侍女是靜宜公主的人。

鄧氏又驚又怒,她不知道沈沅嘉何時與靜宜公主的關系這般親近,如今公主讓人守在沈沅嘉院子外,顯然是對她極為重視。

可自己如今想要找沈沅嘉問罪,這侍女像是一尊門神般擋在門外,自己寸步難入。

她悻悻地回了院子,心中郁氣難消,越想越氣,胸中積攢了一團火,燒的她腦袋疼,晚膳都沒有用。

剛剛夫人那番話,不過是指桑罵槐罷了。

桂嬤嬤盡管心底不贊成鄧氏在二姑娘剛退婚就急急忙忙地替她找夫家的做法,但她到底是鄧氏的人,心裏也憐惜鄧氏的身體,如今見鄧氏發怒,只得寬慰道:“為了一個丫鬟,夫人何故生這樣大的氣您喝口茶,消消氣,免得氣壞了身子。”

鄧氏煩躁地將桂嬤嬤揮開,道:“喝不下,端走!”

桂嬤嬤無奈,只得將茶拿給一旁的丫鬟,溫聲道:“夫人,天色已晚了,奴才伺候您安寢吧?”

她今日下午已經開解了許久,可鄧氏仍舊怒火高漲,她知道,若不讓她將火氣泄到二姑娘身上,怕是難消氣。

她也無奈,不想勸解了。

翌日,恰逢十五,是去同福院請安的日子,沈沅嘉剛梳洗好,就聽丫鬟前來通傳,說是今日不用去請安了。

原是昨日鄧氏深夜發起了高熱,昏昏噩噩,神志不清,如今就連起身都難,請安也就免了。

沈沅嘉愣了下,到底是養了自己幾年的母親,即便她對她已然失望透頂,但也不至於冷血至此,她溫聲問道:“可是嚴重請了大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