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儀典(第4/5頁)

記下來?

不是禮物嗎?

沒見國史上說還要背的啊!

這麽一厚冊子,哪裏是什麽儀典,分明是要給他立規矩!

好家夥!哪有這麽慘的皇後?

他才不背呢,就不背!看都不會看!

楚珩恨恨地將那鏈子在床上摔了兩下,但卻沒再用力扯,只發泄似的將床上的枕頭、錦被都扔到了地毯上,手邊的皇後儀典被他拿起來剛想一並往地上扔,指尖忽而一頓,又收了回去,抱在懷裏。

儀典封頁上的金飾觸到胸膛,楚珩冷不丁地被冰了一下,一低頭,這才想起來自己還不著寸縷呢,不由紅了紅臉,又憤憤地把剛扔到地毯上的錦被拾了回來,抱著掩在身上。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楚皇後側身躺回床上,將儀典放在枕邊,早膳也不吃了。早把在鹿水時自己說的“帶回來教訓”拋到了腦後,絲毫沒有犯人的自覺,一門心思的生悶氣,等皇帝低頭來哄他。

於是等淩燁從宣政殿回來,進內室門就見自己的枕頭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殿裏一名宮人也沒留,他的皇後側身背對著他躺在床上,聽見腳步聲,狀似無意地動了動身子,卻不回頭,整個人都籠罩在滿滿的不忿和委屈裏。至於那本皇後儀典,顯然是連翻都不曾翻過一下。

淩燁輕挑眉梢,覺得是有必要提醒一下犯人應有的自覺了。他俯身拾起地上的枕頭,走到榻邊掀開楚珩的被子。

楚珩立時把自己縮成一團,氣哼哼地又往床裏挪了挪,腳上的鎖鏈因著他的動作瑯瑯作響,聽見這聲音,心裏不免更氣了。

淩燁笑著捏了捏他的腰,道:“犯人過來,給朕換衣服。”

楚珩聞言動了一動,卻並不起身,搖晃著腳上的鐐環,堅定道:“不給換!除非解開!沒得商量!”

淩燁嘴角輕輕揚了揚,不置可否,站在床邊看了楚珩片刻,忽然欺身而上。

寬大繁復的朝服袍袖掃過楚珩的腰線,天子朝服上溫潤的佩玉環飾貼上了他的背脊,楚珩意識到身上單衣已被輕而易舉地褪了大半,一個激靈忙撐起身拉過錦被,回身看著淩燁。

後者停下動作,好整以暇地回望他。

楚珩心說太丟人了,上午好不容易開口讓伺候的內侍找了件長袍,雖然還是沒法穿褲子,但好在能勉強蔽體了,剛才差點就被扒了。早膳憋著沒吃他都快餓死了,脫了又沒衣服穿,等會兒還怎麽吃午飯?他一點都不懷疑淩燁會讓他一絲不掛的下床來用膳。

聖人言,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但威武一定要屈。

楚珩迅速將長袍系好,低聲說:“這就給換。”

淩燁忍著笑,讓內侍去傳午膳。

待用過午膳,桌上擺了小茶點,橫豎吃飽喝足有力氣繼續跟皇帝鬧脾氣了,楚珩那點剛才被他丟了的較勁氣勢就又回來了。

他低頭看了看刻著龍章鳳紋的繁復鐐鎖,將手裏的茶盞往淩燁手邊重重一放,憤憤地踩了那金鏈一腳,又跑回床上側身躺著了。那本皇後儀典仍舊是靜靜地放在枕邊,翻也不曾翻一下。

淩燁在明承殿看了一下午的奏章,楚珩就在殿內背對著他躺了一下午。內侍呈了他昨天說要吃的新貢櫻桃上來,他也不去碰,只把鎖鏈纏在腳腕上扯來拽去。淩燁由著他較勁,也並未提醒他看儀典的事。到了晚上又溫言半哄著他用膳和沐浴。

內室紅燭明亮,淩燁遞了顆櫻桃過去,拿起那本儀典,明知道楚珩跟自己較勁,連翻都沒翻一下,卻還是問他:“皇後記會了幾則?”

楚珩別過臉去,垂著眼睛既不答也不接櫻桃,只拽著鎖鏈,晃了晃右腳上的鐐銬。

淩燁輕笑一聲,放下手中儀典,將櫻桃擱回果碟裏,傾身過去,攬著楚珩的腰,低頭封住了他的唇,卻並不急著同他唇舌交纏,只在他唇上細致地輾轉勾勒,一遍遍地肆意啄吻舔咬,將本就如紅玉一般的方寸之地染的愈發瑩潤動人。

楚珩低低的悶哼一聲,淩燁抱著他脖頸,在他腰間輕輕捏了捏,再吻上去時,便用舌尖破開了他齒關,與他呼吸交融,唇舌糾纏。

一點點的情欲在暖黃的紅燭搖曳裏都能暈開滔天的情潮,楚珩被吻的靠在他懷裏喑啞地喘息,眼尾染上情動的緋色,看的淩燁心頭一動,又去吻他的眼睛。

環在他頸後的那只手沿著脊骨一節一節地向下緩緩描摹,最終停在尾骨上,像是使壞一般的在那寸皮肉上輕輕撓了撓,弄得懷中人不自覺地顫了顫,最終在深吻中將他僅能蔽體的松垮裏衣全剝了個幹凈。

也不知是宮殿裏燃著的暖香太甜膩,還是彼此間的呼吸糾纏太熾熱,楚珩全身都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繾綣緋色,幾乎分不清今夕何夕,腦中只剩下最後一絲清明,直到腳腕上的鐐環在耳畔瑯瑯響動,他才將早不知飛到何處的神思找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