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這並不會產生什麽後果…(第2/3頁)

少年和男人陷入了無聲地拔河之中。

然而這場拔河在一開始的結果就是注定的,索彧像是一座山,他根本無法撼動。他掙紮的那幾下,甚至都不如雨水落入海中的動靜大。

可是許言沒放棄,他還是要從他懷裏起來,索彧雙臂抱住他,擡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在這種掙紮和禁錮中吻了他一下。

許言被吻的心臟瑟瑟一抖,他眼睛沒有閉上,直直地盯著索彧。

“生氣了?”索彧問。

索彧問完,許言支著身體的力氣望著他,道:“沒有。”

聽了他的話,索彧望著他的眼睛,問道:“想生氣?”

索彧具體化了他的問題。而這麽一具體化,就把他給具體到了。許言支著的身體裏湧動著他的力量,他的力量很大,可是在銅墻鐵壁之中也被碾壓。

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索彧都能看透他。

在索彧問完後,許言突然覺得自己這樣有些難看,又覺得有些徒勞,他現在心思很亂,可是在亂中他又保持了一絲清醒。

“不行。”許言說。

他想生氣,但是不行。

許言只有十九歲。

在他這十九年的生命裏,關於親情和友情的部分很多,愛情的部分很少,而且還是混亂沒有回應的暗戀。

在遇到索彧之前,許言對於愛情的想法很簡單,感情無非是你喜歡我我喜歡你。但是他沒想到,在感情關系裏產生的問題這麽難。

少年人對於感情總是莽撞而沖動的,在荷爾蒙的刺激下,在溫柔體貼的相處中,在他感情釋放被回應中,他喜歡上索彧,並且在索彧問他要不要在一起時,他遵循他的本心答應了和索彧在一起。

在答應索彧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許言的心跳就沒有平穩下來過。他第一次談戀愛,對於有回應的愛情嘗試,讓他無措而興奮,他像是掉入了一場繁華盛宴之中,美好淹沒了一切,讓他沒心思去思考其他。

在仁川和小樽的那段時間,許言是與整個世界脫節的,他就只有索彧,單一又純粹,他接受著索彧的愛意,也回應著索彧的愛意,像是整個世界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的愛情。

直到他結束了和索彧在小樽的旅行,回到國內。

在回到國內的那幾天,許言也並沒有想很多。他和林峋在一起,打遊戲,打籃球,兩個人吵吵鬧鬧,像是又回到了以前的那段日子。

在高中他察覺到喜歡上林峋的時候,他和林峋的感情就像是被沾上了一層灰塵,變得肮臟不純粹。他躲藏在這灰塵之下,和林峋小心翼翼的交往。別說喜歡的快樂,他甚至連和林峋在一起的友情的快樂都沒有了。

但是那幾天,他和林峋之間的灰塵是沒有的。他清晰的看到他厘清了他對林峋的感情,他們之間重新變得幹凈,沒有灰塵和瑕疵,他們就是最好的朋友,甚至可以是親人,他們可以毫無顧忌的在一起玩鬧,跟以前一樣。

重拾過去的快樂,這也是一段很開心的時光。

但是這段時光很短暫,索彧也從仁川回來了。

在索彧從仁川回來時,許言也並沒有太多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因為幾天不見,他對索彧的思念堆積,像是壘搭的積木,雖然已經壘搭到一定的高度,但是他還不能把積木拆散。

就在和索彧在林家的見面,不動聲色的交談中,許言的思念也一點點繼續往上拔高,拔高到了一種岌岌可危的地步。

他在這種時候,才察覺到一絲被抽空的沒有實地的感覺。

但是也還好,思念的積木足以淹沒這種岌岌可危的感覺。

直到他和索彧在海邊別墅做、愛,傾訴完思念,直到他和索彧的關系差點暴露在林峋的面前,那種自己做錯事的恐慌感一下席卷了他的全身,讓他不受控制的從索彧懷裏跳出來,躲避了他和索彧的關系。

許言在那個瞬間是懵住的。那個動作是下意識的反應,做出來時,他在無措慌亂的浪花中,被對索彧的巨浪一下打在了沙灘上。

他難受得無以復加,而索彧卻在安慰他。

索彧是個強大而又有安全感的愛人,他給予了他所有的包容,甚至無所謂於他不在林峋面前承認他們兩人的關系。而後來,在他送了索彧姻緣牌,表明了他對索彧的感情後,索彧也給了他他的立場。

他說他喜歡他這件事情,可以讓他接受任何這件事情帶來的其他後果。

許言就釋然了。

然而他和索彧之間好像不止這一個問題。

或者說,他只想到了自己的問題,沒想過索彧的問題。

在林峋告知他,他要有舅媽的時候,許言愣住了。他自然不會認為林峋口中說的“舅媽”是他,而後來林峋和他說的話,像是一把刀,一層一層割開了他的繭,將他從夢中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