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誘拐仙尊的三十六計(24)

兩百年一開的天驕大戰落下帷幕,魁首之位被鴻劍宗九淩峰弟子宴朔奪走,眾人目光在青年堪比妖修般俊美絕倫的面容上打量一會,視線忍不住就變得復雜了些。

劍修本身自含的堅定意氣再加上青色給人的肅雅,很容易讓穿著之人自成端正之感,但這青年劍修這般穿著卻給了他們一種說不上來的不適。

許多感官敏銳的修士皺了皺眉頗為不解,閑雅之中藏匿極深的邪肆微弱卻又如實存在著,如錯覺般但又真切地在心中劃過,他們一時也不知是錯覺還是怎麽。

青年作為後起之秀一舉奪冠,聽聞對方入道也才幾年,這般天賦堪稱恐怖。

身處鴻劍宗一派頂級宗門又身負如斯天賦再聯系到降於他身上的大衍天刑術,眾人剛要往深處想……卻見淩遊躍出隊伍,停在宴朔身邊努力從容祝賀道:“恭喜。”

許多目光在氣度優雅從容,手中執著玉簫的淩遊身上盯了一會後面上突露恍然神色。這位頗具盛名的淩道友同屬鴻劍宗劍修天驕一列,卻也沒有多少端肅氣質,反而一副散漫作態。

就連手中之劍也藏於玉簫之中,只有對敵之時才會認真拔出,若不是他們知曉,怕會誤以為淩遊是碧音宗一系天驕。

對方穿著青袍從鴻劍宗天驕們中躍出後,猛然一看也讓他們略為不適,眨眼之後心中疑慮無聲放下。

是他們思路放窄了,無人規定身著青衣的劍修該是什麽樣子的,各人生來不同,氣質方面出現差異也是常事。

宴朔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正努力端住姿態的淩遊,以他的敏銳自然察覺下方修士們突然真誠許多的目光。

是湊巧還是有意,宴朔想了一瞬,挑眉對著前世雅名遠揚的玉淩劍君咬字笑道:“謝過師兄。”

淩遊心內一抖,第一次被這家夥喊作師兄尤為不適,勉強維持住面上的神情努力忽視了青年仿佛將他看透的目光,鎮定道:“師弟不用這般客氣,你我同門恭賀一聲也是應該的。”

宴朔在淩遊手中握著的玉簫上看過,面無波瀾:“是啊,你我同門一場不用如此疏離。”

陰陽怪氣!

淩遊暗中咬牙,覺得他真是與宴朔相沖,話怎麽都說不到一處。

這家夥除了面對小師叔溫和聽話,往日對著他們這些親傳弟子們可是冷淡至極,能避則避,偶爾笑起來也是笑中藏刀寒意攝人。

淩遊將玉簫背至身後,微揚了下首,無視宴朔的冷淡暢言道:“師弟天資萬中無一,此番師弟奪魁我是真心高興。”

他停頓一瞬,語氣認真些許:“我作為師兄在此祝師弟日後仙途昌順,望你身負曠世天資不負本心。”

大衍天刑術之下代表著什麽,淩遊何嘗不知,但他依舊這般說了。

宴朔對此只平靜道了一句:“師尊只收了一徒。”

淩遊險些氣倒,這人明知自己不是這個意思,師兄一稱普義這麽多,他偏要挑著一點來強調。

被氣到了淩遊努力端住面上神情不變,轉身就回了隊伍。

宴朔遙遙與鴻庚對視一眼,面色平靜移開了視線,漫不經心看了一眼上空,嗤笑一聲收回了視線。

擂台之上,魁首的獎勵送至宴朔手中,萬千人聲消去,靈器制成的彩霞憑空升起,在場內如此多的年輕天驕的視線中台上那位青年便是唯一的焦點。

觀戰席上在戰賽結束之後,只有十八位宗門的長老們安靜站著,看著下方他們有些人也曾經歷過的盛景。

鐸曜拉了拉披風,平靜看了台上一會,同樣輕輕看了一眼上空。

快了,到時這具身體怕是撐不住。

莽松在旁不由感嘆:“師弟當初真是慧眼識珠,這小子的天賦也只有恐怖二字能形容了。”

如此天賦,倒也配得上師弟當初那般堅持。

鐸曜輕應了一聲:“那師兄日後多看顧一些。”

莽松腦中神經卻突然警覺,神情凝重:“師弟為何突出此言,你自己的徒弟我作為師叔可不好教導太多,我若教導也只會把你這徒弟揍上一頓。”

鐸曜失笑,莽松平日神經粗大,有時卻又敏銳得驚人,他看著台上青年長睫動了下,笑嘆道:“師兄看不過眼想動手還是趁早好,再過些時日你就沒有多少勝算了。”

這番話中意思著實驚人,莽松如今已踏入大乘期,大乘之上便是渡劫期,渡劫後期就已至頂端無路可走,除非升仙梯續起,他們才可繼續叩問道心登入仙門。

宴朔雖然入道幾年就至結丹後期,這種速度固然恐怖,但大乘期這一境界不僅對天賦悟性有著硬性的要求,對於心性閱歷等同樣有著極高的要求。

此話如同笑談。

莽松卻認真應下了:“我會尋個機會的。”

鐸曜是真笑出了聲,眉眼彎和下來,灼灼清艷風華蘊染漾開,旁人睹過卻再也移不開視線,他是此間最盛的景色,殷紅唇瓣輕彎層層糜意只讓其容色更盛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