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只會練劍的小木頭?是在說他嗎?

平日裏曉君闌不會跟他說這種話,估計是真的喝醉了,葉挽卿又喚了一聲“師兄”,問道,“師兄,我是小木頭,那你是什麽。”

曉君闌思考了一會,嗓音溫和,“我是小木頭的師兄。”

還挺會上套。葉挽卿坐在曉君闌身邊,他斟酌著開口,“師兄,我能不能問你幾個問題。”

曉君闌沒有說話,眼眸倒映著他,顯然是聽進去了。

“那我問了……上次你說的紅衣鬼,可是你的心上人?”葉挽卿終於問了出來,心裏隱隱松了口氣。

曉君闌看著他,眸底漆黑一片,嗓音溫和,“是你。”

兩個字清晰有力的吐出來,葉挽卿有些沒明白過來,對上曉君闌眼底,心跳的格外快。

他不知道曉君闌說的是什麽意思,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我不明白師兄的意思,師兄之前不是說喜歡紅衣鬼。”

葉挽卿索性問了出來,他這般問了,對面的人好一會沒有回復,良久才輕輕笑了。

“喜歡的是小挽,不是別的。”

“小挽就是紅衣鬼。”

男人眼底像是蒙了一層模糊的海霧,葉挽卿腦海裏劃過來什麽,幾個字眼串聯在一起,倀鬼巢穴、喜袍,任務……

“那一日……是你?”

葉挽卿臉上傳來熱度,他分不清是因為曉君闌說喜歡他,還是因為回想起來曉君闌上次說過的話。

“有一次出任務,誤入鬼巢,被裏面的一只紅衣鬼迷住,回來整日夢裏都是他。”

“穿上喜袍比女子還要好看,他很襯紅色。”

“是我,”曉君闌一點點湊近他,因為喝醉了酒,眼尾被平日之間多了兩分慵懶,靠近他,眼底醞釀著一片深沉的墨色。

“小挽呢……小挽也像我喜歡小挽一樣喜歡我嗎……是不是也像我一樣……看一眼小挽就想將小挽就想據為己有。”

月色暈染曉君闌的眉眼,眼睫落下光影,說出來的話溫柔纏眷,曉君闌與他保持著安全的距離,冷白的指尖扣在石凳邊緣,仿佛他說一個“不”字,曉君闌就會立刻退開。

“我……”葉挽卿鼻尖是淺淡的酒香混合著蘭香,他被突如其來的表白砸的有些懵,心裏卻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甜蜜,熱烈的情緒從心間蔓延出來,震蕩在四肢百骸。

“我也喜歡師兄,第一眼見到師兄覺得很危險,後來……後來很喜歡師兄。”

葉挽卿說完了,聽到曉君闌低笑了兩聲,月色下溫柔的眉眼令人著迷,在曉君闌唇角落下的那一刻,仿佛和夢境裏重合。

甚至夢裏的曉君闌也會這麽咬他,他背後靠著銀桂樹,柔軟的月光灑落,他只記得自己的心跳聲和曉君闌吻他時笨拙討好的自己。

他沉浸在曉君闌的溫柔裏,後來怎麽被抱起來的也未曾察覺,自然也沒有察覺到曉君闌眼中一閃而過的晦暗。

“師兄……你現在是喝醉了,還是裝的?”

葉挽卿輕而易舉地便被抱了起來,他被親的渾身發軟發燙,指尖搭在曉君闌的手臂,嗓音略有些不確定。

若是喝醉了,興許是哄他也說不定。

“小挽覺得呢?你在冷山閣被人騙了,這酒是普通的酒,裏面甚至還兌了水。”

花了二十兩銀子的葉挽卿:“……”

他聽明白了,曉君闌什麽都知道,這是在等著他呢。他被抱著從院中到正殿,等到他被放在正殿的軟塌,才後知後覺地發覺不對勁。

曉君闌籠罩著他,淺淺地啜吻他的頸側,他有些受不了,眼尾泛起潮意,含糊道,“師兄,你……我們……”

是不是太快了,他不是小孩子,自然明白曉君闌是什麽意思,但是他們今日才說通心意。

雖說可能是曉君闌喜歡他的表現,但是他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曉君闌摩挲著他的手腕,嗓音略微冷淡,“小挽不願意?”

“沒有,我……師兄能不能再給我一些時間。”

葉挽卿唇角繃緊,他略有些不自在,耳尖都在冒煙,整個人暈乎乎的,細白的指尖扣著曉君闌的肩膀,頸側的皮膚很快浮現出淡色的紅痕。

“好,”曉君闌很好說話,在他唇邊碰了碰,掌間依舊箍著他,在他身旁躺下來。

“小挽讓我抱一會。”

只是抱一會,葉挽卿轉過身,他在夜間看著曉君闌的臉,指尖碰了碰,腰肢被箍著,箍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心中許多種情緒交織,終歸是歡喜占了上成,第二日他醒過來還有些沒適應,到曉君闌又去碰他的唇角,他的心慢慢地落到實處。

葉挽卿從床榻上起來,他腰帶處的系帶被曉君闌重新系一遍,曉君闌打蝴蝶結把兩邊都打的一般長,兩瓣蝴蝶結還要對稱。

“師兄,我要去劍閣了。”葉挽卿臨走之前照了一遍鏡子,他脖頸處多了幾道印子,他施了法術遮住,自己又把衣領往上提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