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開始釣魚的第三十三天:(第4/4頁)

不等皇帝派出去的人搞清楚歹人偷偷潛入河王府到底是為了什麽,花廳內,格天詩會如今的代表人物趙大儒,已經稍微提速了一些,進入了正題。

主要是因為河王今天的壓迫力格外強,讓趙大儒有些承受不住。

他想不明白,今天河王府上的龍氣為什麽這麽濃郁?自己不像是在單獨面對一條孤寡老龍,更像是捅了龍族的窩。

忍無可忍的趙大儒,便說得快了點:“我們格天詩會與寒起有過節,這您是知道的。可我也承認,寒起的做事手法一般不會特別極端,稱得上是光明磊落。”

這就是標準的欲抑先揚,起手先誇贊自己的競爭對手,很多時候也會顯出自己的品格。不得不說,格天詩會還是有那麽一點刷子的,至少在煽動方面,他們說的都是有實際可操作性的。

趙大儒的這個話,就讓皇帝連連點頭,沒錯,沒錯,武侯一向是有什麽說什麽的敞亮人。

寒江雪卻皺眉,總覺得這話要跟個“但是”。

果不其然,不等河王開口,趙大儒就繼續道:“但是,這只是寒起的個人做法。如今只有寒起在,寒家自然以他的態度為首,但若寒夫人和寒老夫人回來了呢?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寒家的兩個女人對寒江雪是個什麽態度,從您兒媳每次替兒子找寒家理論,卻都只能哭著回來,就可見一斑。”

河王裝作為難沉思的樣子:“你什麽意思?”

趙大儒摸了摸自己的胡須,言語間滿是對女人的輕賤:“女子容易情緒化,做事很難理性判斷,尤其是涉及孩子的問題。而寒武侯有多怕老婆,您不會不知道。等她們回來,寒家的態度會變得如何呢?”

“更不用說北疆寒一生,河內寒一世的態度。寒一生背靠肅王,寒一世有太後撐腰,陛下又被寒起蒙蔽了雙眼……”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殿下您如今的處境已是十分危險了啊。”

皇帝在旁邊總算是聽明白了,這個趙大儒在危言聳聽,挑唆他皇叔和寒起對著幹。還是那種非常卑鄙的,想趁著寒起如今好說話,往死裏欺負老實人的類型。

你怎麽不上天呢?

先不說寒老夫人是楚國長公主的乳母,寒夫人亦是女中豪傑,只說寒一生寒一世一直忠君為國,怎麽在他嘴裏就變成了如此十惡不赦的帶惡人?

縱使他們手段真的更加激進些,現在不也什麽都沒有發生嗎?

你用未來的罪,判現在的案?若朝廷命官都是這般糊塗,不懂法的,那這個朝廷還有什麽未來可言?

皇帝簡直要氣炸了,他很少這麽生氣,真有什麽苗頭也會自我消化,不斷地勸自己要忍耐。你現在是皇帝了,一舉一動都不是小事。

但這一次他真的忍不了。

蠱惑他六旬的皇叔,去和於國有大功績的武侯敵對,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麽?!

怪不得他總覺得皇室如今的氣氛十分緊張,他怎麽左右安撫都沒用,肯定都是這些居心叵測的小人挑撥的!

河王在心裏算著皇帝差不多要爆發的態度,又趕緊道:“那我又能做什麽呢?我已經老了,也從未在朝中經營過什麽……”

“若殿下不嫌棄,我們願替殿下分憂,效犬馬之勞!”放在以往,趙大儒絕不會這麽火急火燎,但今天早上聽到的消息讓他十分不安,而如今花廳內的危險氣息,也在不斷地刺激著他的焦躁情緒,說話難免就狂放了些。

河王的心中一喜,真是想什麽來什麽,但表面上他還要偽裝無事發生,借著開蓋喝茶的動作,又和趙大儒確認了一遍:“這是你趙誠一人的態度,還是?”

“自然是整個格天詩會。”趙誠句句都說得很有分量和節奏感,簡直都快慷慨激昂了,“我們與寒武侯的仇怨我就不多說了,相信您能夠判斷,這絕不可能是什麽圈套。我們是真心實意想要幫您的啊。”

“啊”字還沒有說完,皇帝已經忍無可忍,踢門就沖了出去。幫尼瑪啊!

那一刻,所有人終於想起來了,這位仿佛泥塑一樣端坐在皇位的天子,也曾是經歷過血色潛淵節並成功存活下來的狠龍。

他徑直而來,一腳便踹翻了趙誠。

這位大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先感覺到了腹部灼燒一般的疼痛,吐完血了才想起來驚恐,陛下,陛下怎麽會在這裏?他聽到了多少?

很顯然是什麽都聽到了。

***

還留在暗屋內的寒江雪:???

不是,皇帝的身手這麽可怕嗎?剛剛不要說攔了,他甚至都沒有看清對方的動作,皇帝就已經沖了出去。

你們這些當龍的,有什麽臉說自己是鹹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