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是他的朋友,戰友,親人,也是背叛他的人。”

一條猙獰的疤痕斜劃過中年人的左眼尾,就像一條斜飛的叛逆的深褐色眼線。

只差了分毫,那疤痕就要分開他的眼球,奪走他的視力。但他似乎並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看向那道疤痕,反而露出這是某種值得贊揚的勛章的神情。

他穿著一件薄薄的上衣,背帶讓布料緊貼在他的皮膚上,勾勒出富有侵略感的肌肉弧度。

他脊柱挺得很直,看不出半點之前那副肥胖貓頭鷹的模樣。

“城主大人,以老夫現在的模樣,那些人類應該看不出任何端倪。”奎納說,“就讓老夫作為您的隨從,保護您在地下城以外的安全。”

“你穿的是什麽,實在有辱地下城的顏面。”賽科利用帶著手套地手拍了拍余赦的衣袖,仿佛有某種灰塵從奎納的身上散發出來,弄臟了余赦的衣服。

“黑雞,你這樣說豈不是讓城主大人為難。”奎納說,“城主大人也希望由老夫作為侍從陪伴,你這小家子氣的舉動,豈不是讓城主大人為了顧忌你的面子,痛失老夫這個孔武有力、英俊瀟灑、魄力逼人的幫手?”

“咕咕咕,就你?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賽科利露出了一個耐人尋味的假笑,“你這副五大三粗的俗氣模樣,城主大人願意讓你跟隨他出去,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咳咳,兩位不要爭了。”余赦及時打斷他們,“我不是個顏控,二位在我眼中沒有美醜之分。”

實際上他認為奎納臉上的疤痕雖然有些猙獰,也遠沒有賽科利那樣溫文爾雅,但是拋去鳥人的模樣不提,賽科利長得還是很有魅力的。

賽科利對奎納這樣貶低,大概是因為他們兩個之間有什麽舊仇。

“城主大人真是寬宏大量。”賽科利鞠了一躬。

“老夫現在覺得城主大人十分對我胃口。”奎納發出哈哈的笑聲,從旁邊拿了一個瓶子。

他打開瓶塞,將裏面的紅色液體分別倒在兩個臟杯子裏,舉到余赦的面前。

“城主大人,為了我們的相遇幹一杯吧。”

余赦還沒來得及找理由拒絕,被舉到他面前的那杯就被賽科利一巴掌打翻。

“不要用這種肮臟的東西玷汙城主大人的聖潔!”

“黑雞,你是不是故意在挑撥離間老夫和城主大人的關系!”

余赦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

這兩人的年紀加起來都八千歲了,怎麽看上去像是八歲。

正在這時,余赦聽見一直冷眼旁觀的庭慕吼了一聲。

兩個人的爭執頓時戛然而止,他們齊齊轉過頭看向庭慕。

“不愧是城主大人,竟然收服了庭慕。”奎納感嘆道,“它可是從來不願意在我們面前多待片刻的。”

余赦頓時覺得地下城中的仆從對庭慕的態度有些奇怪。

之前只有賽科利一人的時候,余赦沒有這麽明顯的感受。但是奎納出現以後,賽科利和奎納之間的互動雖然劍拔弩張,但余赦能從中看出他們實際上相當的熟悉彼此。

可是面對庭慕的時候,他們看上去總有一種陌生感。

雖然之前系統說過,邪神死遁以後,所有的仆從都陷入了沉睡,直到他綁定系統以後,才重新蘇醒。

但既然奎納和賽科利都如此熟悉,又為什麽對庭慕這樣生疏。

想到這裏,余赦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哈哈哈城主大人,庭慕是在斯坦斯大人臨死之前來到地下城中的,它平時都和斯坦斯大人待在一起,並不搭理我們。”奎納笑呵呵地回答。

“果然是邪神的寵物啊,地位還挺特殊的,怪不得平時這麽難伺候。”余赦聞言心中暗想。

庭慕高冷地看著他們,似乎自己並不是這場討論的主角。

“這毛發真是漂亮,城主大人能讓老夫摸上一摸嗎?”奎納看上去就像馬上要把庭慕剝皮似的。

余赦聞言,頓時知道奎納可能要遭殃了。

果然奎納的身體瞬間飛了出去,將身後的吧台砸得稀巴爛。

他在半空中翻了一個筋鬥,穩穩地落到地上。

“庭慕才吸收了恐懼之精,這一次攻擊中含著沒有被身體消化完全的力量,但是奎納竟然能夠在這樣的突襲中反應過來。”余赦心中暗想,“他不只是在攻擊中站穩腳步,在庭慕突襲的瞬間他就立刻護住了身體。這樣輕而易舉地化解了危險,這就是接近神級的實力嗎?”

“好啊,真不錯!”奎納雙眼放光,大步流星走上前,“一不注意竟然遭了道,再來和老夫過幾招。”

“奎納,請注意你的職責。”賽科利一臉鄙夷地看著他,然後又轉身看向余赦,“城主大人,奎納的行為不代表整個地下城的仆從都是這種素質,請您諒解。”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了一個詫異的聲音。

“余叔叔,師父,我聽到聲音過來的,發生了什麽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