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泰戈爾

宮崎智守對於太宰治吃多了甜點導致甜度超標的口吻敬謝不敏:“太宰君,有話可以好好說嗎?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關系沒有這麽生疏吧。”

“我以為首領會覺得我很危險想要盡快除掉我。”

宮崎智守感受到了雨果曾經感受到的無可奈何:“在我面前說這種話真的沒問題嗎?太宰君,但凡別人對你有惡意估計就會毫不猶豫的安排你了。”

“我期待著,說不定會遇到無痛死法。”太宰治的眼睛亮晶晶的,看上去期待極了。

宮崎智守垂下眼眸:“死亡這種東西怎麽可能不痛?”

不是自身的疼痛就是親友的疼痛。

“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無痛的死亡。”

所以宮崎智守自始至終都覺得太宰治的追尋毫無意義。

太宰治趴在桌子上,指輕輕的按在糕點上的巧克力裝飾上:“但是活著更難受吧,而死亡只是短暫到一瞬間的痛苦,之後我就可以收獲歡愉。”

“人類啊,是一種擅長折磨自己折磨同類的生物,因此歡愉總是短暫的。”

“所以呢?你想告訴我什麽?”太宰治擡起頭看向宮崎智守,他真的看不明白眼前的人到底在想什麽。

看到苦難不會悲憫,看到歡愉不會愉悅,明明在做別人眼不可理喻的事情,但卻像是在玩一場好玩的遊戲,遊戲一結束就連絲毫情緒都不會帶出,簡直像是高天的神明一樣。

他看不懂宮崎智守,看不懂對方的算計、看不懂對方的喜怒,也看不懂現在對方到底為什麽會這樣不經意的規勸他。

這是好意嗎?

太宰治看著宮崎智守溫和而擔憂的神色,放棄了思索這個東西。

宮崎智守可是能跟森鷗外有來有往並且威脅森鷗外的家夥,演戲肯定比森鷗外更擅長,他還是不要試圖從這種演帝的臉上看神色比較好。

說不定現在這種神態就是為了不讓他繼續追問。

太宰治撐起,眸色沉澱下來:“別顧左右而言他,首領我想談論的不是這個問題。”

“既然你稱呼我為首領,我就不會逃避你的問題,畢竟首領的職責就是領導勢力所屬的一切變好。”

太宰治神情詭異:“真是意外,你居然會有這種想法,看你的行為之前可一點都不像。”

“之前沒有人需要我引導,所以怎麽樣都可以,他們不在意我也不在乎。”

創建組織只是為了玩得開心,而宮崎智守無所謂自己變好還是變壞,因為他根本就不會存在變化。

你能指望冰冷的、只能倒影的鏡子產生什麽變化?

“那我還要多謝首領擡愛了。”太宰治才不信眼前這個家夥的話,若真是不在意為什麽要算計,宮崎智守簡直是典型的心黑臉暖,他可得小心一點,之前差點被對方的話騙了。

桌下,裏早就編輯好的信息發出,太宰治輕聲問道:“我只想問首領一個問題,宮崎智明到底是不是你。”

在少年問出問題的下一刻,紅色的激光明晃晃的照在宮崎智守的頭上,他伸出了,嬉笑著拽住了宮崎智守的肩。

果然是這個問題,宮崎智守看著太宰治不明白對方為什麽對這個問題這麽執著。

坐在這裏的人若真的是個心狠辣的,就一個狙擊,太宰治鐵定要完蛋。

不過宮崎智守其實不是很在乎這個問題,太宰治知道了跟外界知道了是兩個概念,對方不會輕易說出去,而他只要在有限的時間內讓太宰治真正融入律即可。

因此,宮崎智守幹脆利落的答道:“是我……”

“居然直接告訴我……”太宰治卻沒有覺得輕松了些許,反而鼓起腮幫子頗有些氣呼呼,“我還以為要跟你談十天八天把答案磨出來。”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這麽在意這個答案。”

“我想知道雨果有沒有騙我。”

宮崎智守眨巴著眼睛沒有想到太宰治居然會給出這麽幼稚的回答:“我以為你好奇……”

“隱藏身份這種事情我也做過。”所以沒什麽好奇的。

從頭到尾,太宰治只是對宮崎智守逗弄他的行為有些不服氣,再加上想看看雨果有沒有騙他。

頂著狙擊的狙擊,宮崎智守的態度依舊閑適:“你簡直像是幼兒園裏歲的小朋友。”

“這個情況不緊張嗎?”

“不……”他帶著笑意,“能在現在跟你合作的我只可以想到一個人。”

“所以……”

“如果是那個人他一定會趁著這個會殺我。”

“什……”

“咚……”

窗戶被子彈擊碎,被狙擊的人坐在位置上,可身上別說是血,連一點傷口都沒有。

破碎的玻璃和子彈以一種詭異的角度規避了眼前的青年。

“費奧多爾找到的狙擊確實不錯,但看起來還是我更幸運。”

另一邊,太宰治可就不太好運,碎玻璃在他的臉上劃出了一道傷口,他拿背擦拭幹凈,語氣疑惑:“費奧多爾?看來你認識那個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