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章 準備

這刀,李叱用盡了腦子裏所有華美的辭藻,最終的贊美也只有四個字勉強匹配。

太牛逼了。

岑蒹葭用了幾個月的時間來打造這把神兵利器,其中前三個月只做了一件事,不停的淬煉提純。

用提取出的最好的材料打造了這把刀,用剔除掉的材料打造了刀鞘。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不僅僅是這把刀舉世無雙,這把刀的刀鞘也一樣的舉世無雙。

就算是用打造刀鞘的材質去打造一把兵器,也可以稱之為一件次神器。

這可能是有史以來都沒人做過的如此敗家子的事,把兩件神器合二為一……

李叱看著這把刀,好久好就視線都沒能挪開。

岑蒹葭道:“你可以去試試刀。”

李叱這才回過神來,眼神掃了一拳,最終看向曹獵身後墻壁上掛著的那把驚蟄。

曹獵:“刀在人在。”

李叱:“……”

他當然不會拿這把刀去硬磕曹獵的刀,如果說把兩件神器合二為一已經是敗家子才能幹出來的事,那要是再去拿另一件神器來磕的話,就是敗家子中的戰鬥子。

他將刀朝下放在桌子上,沒有發力,只是刀刃對著桌面輕微的前後移動,刀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將桌子切開。

看著這刀如此的鋒利,李叱的眼睛已經逐漸睜大。

他看向曹獵:“你就說怎麽樣!”

曹獵:“桌子五百兩。”

李叱:“……”

這刀的重量再加上鋒利的程度,就已經達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強度,甚至違背了人們對於兵器的認知,乃至於違背了一些常理。

曹獵說桌子五百兩其實都說少了,別的不說,曹獵經常吃飯用的這張桌子是黃花梨木,曹獵喜歡,是因為這木材散發出一種淡淡的香氣,他喜歡這種氣味。

至於這桌子到底值多少錢,他其實心裏也沒有什麽準數,他只是知道值點錢。

木材本就堅硬,刀輕易切開,足可見其鋒利。

李叱看向岑蒹葭剛要致謝,岑蒹葭已經背著手出去了,一邊走一邊說道:“你還住在那個屋?”

曹獵連忙回答:“是。”

岑蒹葭道:“我困了,很困。”

曹獵立刻吩咐道:“不許任何人打擾,不許任何人大聲喧嘩。”

岑蒹葭嘴角微微上揚,邁步上了樓梯。

李叱帶著這把刀回到廷尉府,他隱隱約約的察覺到,回到廷尉府這一路上,應該都有人在暗中盯著他。

但又絕對不可能是在近處被人盯著,廷尉府在這一路上行布置的暗哨,諜衛軍布置的密諜,還有曹獵手下的人,加起來數量之多已經難以計數,如果有任何看起來形跡可疑的人出現,也早就已經被發現。

所以李叱這種感覺更像是一種預判,他大概可以猜到人是在什麽位置盯著他。

道觀,石塔。

披著鬥篷的人又出現在這裏,舉著千裏眼看向大街那邊,他看到了李叱的馬車回到廷尉府。

片刻後,他把千裏眼放下來,回頭吩咐:“去辦事吧,得讓那些人知道該在什麽時候動手。”

他身後的一個年輕男人立刻轉身,下了石塔後就朝著道觀後院跑過去,但他並沒有進哪個房間,而是直接出了後門,順著大街又走了至少二裏多遠後,進了一家字畫店。

店鋪裏只有一個看起來六十歲左右的老先生在,正伏案創作,他畫的是一幅仕女圖。

“人還在後邊?”

年輕人問了一句。

老先生沒擡頭,只是嗯了一聲。

年輕人走到後邊門口,深吸一口氣後就開始屏住呼吸,一直憋氣到實在堅持不住,然後就借著這種大口喘息的勁兒進了後院,這樣做是為了讓人誤判他回來的距離。

後院很大,這字畫店後邊是個教學的書齋,有不少人在這裏求學練字。

左右兩側都是廂房,每一間廂房裏都有先生和弟子。

到了後邊第三進的院子裏,年輕人腳步再次加快。

他明面上的身份是這家店的小夥計,看起來是典型的有些奸詐狡猾,但總的來說人不會太壞的那種小夥計。

這種人,在許多鋪子裏都會見到,不可能給人留下多深的印象。

第三進的院子相對小一些,整個院子裏就住著一個人,沒事的時候也不會有人貿然進來。

因為住著的那位客人,誰都不願意打交道。

聖刀門的門主就盤膝坐在後院露台上,他身邊有一個香爐,青煙陣陣,聞起來有一種好像能讓人心神很快就安定下來的獨特香氣。

“先生。”

年輕人俯身一拜:“已經觀察了兩日,每日清晨,寧王李叱都會離開廷尉府到松鶴樓,那個發出江湖令的人叫做曹獵,是松鶴樓的東主,還有一個身份是武親王楊跡句的外甥,也就是他宣稱斬斷了夫子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