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多過喜歡你

縱欲無度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

江若起床後先跑到陽台去看他的植物,驚奇地發現非但沒死,還都活得生機勃勃,有幾盆甚至發了新葉。

正值周末,席與風下午有應酬局,江若一邊給他系襯衫紐扣一邊盯著他瞧,時而露出一種高深莫測的笑容。

席與風知道他在想什麽:“你的植物是方姨在照顧,我沒管過。”

江若還是彎著嘴角,故意拉長了調:“哦,你——沒——管——過——”

席與風:“……”

剛結束長達三個月的拍攝,昨晚又大傷體力,江若這次不跟席與風一起去。

把人送到門口,江若不忘叮囑:“如果打牌的話,可以視頻連線我。”

“讓你把我的生意夥伴得罪光?”

“不,我現在懂事了,可以教你如何不著痕跡地喂牌。”

席與風笑:“要喂也是他們給我喂。”

開門的時候碰到被江若丟在門口還沒來得及收拾的背包,敞口處滾出一瓶喝了一半的飲料和一只造型奇特的布偶。

低頭看一眼,席與風先一步彎腰將其撿起,拿在手上問:“這什麽?”

江若沒來由地心虛:“就、就玩偶啊。”

“哪來的?”

“影視城……附近的夜市買的。”

“它在跳舞?”

“應該……是吧。”

和陳沐新有關的事,江若一個字都沒跟席與風提,出於他自己都搞不清的心理。

現在想來多半是怕事,橫豎跟陳沐新不可能有什麽發展,而且這種小事席與風哪有閑工夫關心。

果然,隨便問兩句,席與風就將那玩偶還給江若。

把人送走後,江若關上門,打算先找地方把這棘手的東西處理了。

畢竟是別人送的禮物,丟掉賣掉都不合適,放在眼前更不對勁。

再三琢磨,江若把玩偶掛在舞蹈室的窗邊,偏僻的角落位置,無論窗簾拉開還是合攏,從正面角度都看不見。

也算是沒辜負人家的一片好意,收拾完的江若長長舒了口氣。

這次古裝戲的拍攝周期比預期的要長,本周《鶯飛》播出要跟幾趟路演,接著無縫對接電影拍攝,滿打滿算,還有四天休息時間。

次日中午江若約了安何吃飯,聽江若講述完之後的安排,安何受寵若驚:“那我豈不是占了你寶貴假期的四分之一?”

江若語氣涼涼地說:“是八分之一,吃完就得回去。”

“今天不是工作日嗎,那個誰不上班?”

“說好了一起吃晚飯。”

安何“嘖”一聲:“那個誰真小氣。”

等看到江若腳腕上的那條鏈子,安何立馬收回之前的話。

“這鏈子我見過,F牌的限量款。”安何彎腰湊近了觀察,“這是兩條手鏈拼的吧?設計得好巧妙。”

被盯著下盤十分詭異,江若往回收左腿,兩腳交叉在椅子下方,不甚自然地說:“幾天不見,你懂的越發多了哦?”

安何直起腰:“孟哥哥有個妹妹,很喜歡這個牌子,給我科普過。”

江若驚:“你連他妹妹都見過了?”

“嗯嘛,不是親妹,比我大三歲的漂亮姐姐,我第一眼瞧她就覺得親切,後來她也說,總覺得在哪兒見過我。”

“……認哥不夠,還要認姐。”

安何笑嘻嘻:“當然不是啦,我跟她說,可能上輩子我就是她嫂子。”

江若無語:“敢情我今天約你出來,是為了吃狗糧?”

“你也不差啊,那個誰對你這麽好。”

“也不算吧,他對情人都挺好的,之前跟他的那位,從他那裏得到的還少嗎?”

“道理我都懂,但是吧……”安何老神在在地撇嘴,“你這口氣,好酸哦。”

江若一口水差點嗆到:“我可沒吃醋。”

安何聳肩:“我也沒說你在吃醋啊,酸人家撈得比你多,不行嗎?”

沉默片刻,江若給自己找補:“是啊,誰不想出道就拍電影,半年就躋身二線。”

安何附和地點頭:“是啊,都是為了錢,誰陷進去你也不可能陷進去呢。”

把杯子拍在桌上,江若忍無可忍:“這陰陽怪氣的腔調都跟誰學的?趕緊給我把他拉黑!”

安何自是舍不得把他的孟哥哥拉黑。

後來聽說席與風還送了間舞室給江若,安何嘆道:“多好的機會,你怎麽不趁機問他為什麽要花這麽多心思哄你開心?”

江若愣了下。

是啊,為什麽不問呢?

不問他為什麽連夜趕來,不問他為什麽送個禮物都能戳在自己心坎上……大概是因為不敢,總覺得有些事一旦挑明,就離結束不遠了。

“你也說了,他是在哄我開心。”江若回答安何的問題,其實是在說給自己聽,“那我何必想那麽多,也投桃報李哄他開心,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