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需要陪伴(第2/3頁)

“小風高中畢業之後就出國了,在外求學那幾年都沒吃上什麽好東西。”

“這不是吃上了嗎?雖然至少有一半進到我肚子裏。”

“有你在我反而放心,他一個人的時候啊,經常把菜放到變質都想不起來吃。”

“這不暴殄天物嗎……阿姨您放心,以後我就算不在這兒,也會提醒他吃冰箱裏的菜。”

話題始終圍繞著席與風,方姨總是不放心,問江若菜的口味怎麽樣,哪些席與風伸筷子比較多。

江若想了想,說:“我感覺他不太吃得慣中餐,而且不喜歡重口油膩。”

“怎麽會!”方姨驚訝,“他喜歡吃紅燒肉,要肥瘦相間的五花肉,還要多放糖,是夫人告訴我的呀。”

關於席家的八卦之前從林曉那兒聽過一些,江若拿不準方姨口中的“夫人”指的是哪位。

方姨便解釋道:“夫人當然是小風的親生母親。她可是個好人哪,只可惜真心錯付,那會兒為了老爺,她連小風都能扔下不管……”

說到這裏,忽然一陣叩門聲,扭頭看去,是席與風。

視線相交時,江若一霎怔住,因為席與風近乎冰冷的眼神。

“我來倒杯水。”席與風說著,從旁邊的碗碟架上拿起一只杯子。

後來江若想起,吧台那邊也有水,沒必要舍近求遠特地跑到廚房。

這麽做的原因顯而易見——不想讓江若繼續聽。換言之,方姨要說的那些,江若不可以知道。

是一種把他當外人提防的戒備,雖然按他們倆膚淺的肉體關系這樣理所當然,但作為被防備的一方,心涼在所難免。

午飯後方姨離開,走之前拜托江若盯著席與風好好吃飯。

“這孩子從前受了太多苦。”方姨也不再多說,“現在日子好過了,沒那些束縛,我也不希望他總是不開心。”

上了年紀的人總把吃飯當作第一要緊的事,江若曾經也這麽認為。

可是他不知道這“苦”是哪種“苦”,更不知道席與風眼中到底有沒有真正的要緊事。

江若只感到一種無從下手的茫然。

不過到底只是個小插曲,加上早有心理準備,一場午覺醒來,就算翻篇了。

下午江若去了趟超市,采購吃的喝的及生活用品。

結賬的時候拿了幾支水果味冰棍,回去先把它們摁進冰箱,摁完江若順手拆了支塞自己嘴裏,關冰箱門的時候,看見席與風正從書房裏出來,便問他:“吃冰棍嗎?”

席與風看他一眼,說:“你吃吧。”

江若便連吃兩支,算上席與風那份。

晚餐前肚子就開始隱隱作痛,多半是胃受了涼。也不能全怪他貪嘴,這兩天又是睡沙發又是泳池玩水,跳舞的時候還出了一身冷汗,這會兒的身體不適,反倒讓江若有種“病魔終於降臨”的落定感。

本沒打算告訴席與風,但許是飯量減少太明顯,收拾碗筷的時候,席與風問:“不舒服?”

既然他問了,江若也不瞞著:“冰棍吃多了,胃有點疼。不過沒事,一會兒就該好了。”

席與風什麽也沒說,半個小時後,施助理今天第二次上門,來送藥。

江若看著滿滿一袋的胃藥,眼珠子都快掉出來。

“席總沒說是什麽引起的胃疼,穩妥起見,我就把能買的胃藥都買來了。”施明煦說。

人走之後,江若把藥盒一個疊一個摞起,再嘩啦啦碰倒,唏噓道:“這下可真是假公濟私了。”又偏頭對席與風說,“席總記得給施助漲工資啊。”

席與風沒理會,而是走過來,從一堆藥盒裏翻出對症的遞給江若,就兩個字:“吃藥。”

江若其實沒有身體不舒服就吃藥或者去醫院的習慣,他習慣硬扛,反正人體有自我修復功能,小毛小病都能靠時間自愈,還省錢。

因此他從小到大別說進醫院,吃藥次數都屈指可數。小時候學跳舞難免磕磕碰碰,有一回江若轉圈轉暈了,停下來的時候腿一軟,摔倒前栽時腦袋正好磕在旁邊的凳角,霎時飆血。

當時舞蹈老師嚇得不敢妄動,忙把他家長叫來,家長為了省錢沒帶他去醫院,就用紗布簡單包紮了下,沒兩天就愈合了。

就是留了疤,在左邊耳鬢發際線位置,指甲蓋大小,平時有頭發擋著看不見。並且江若總是懷疑自己學習成績一般是因為那次磕壞了腦子,不然當年說不定還要糾結一下到底選清北還是去舞院。

就算最後還當演員,宣傳時也可以拿高智商當噱頭,難道不比那個十七歲的錄取考試視頻強?

想到這事,江若一面不情不願地按照說明書摳出兩顆膠囊,一面問:“那個視頻……就是那個宣傳物料,最後怎麽做的?”

席與風就打開筆記本,播放給他看。

看得出來宣傳部門盡力了,除了在校時的幾段舞台表演,還把江若參與過的影視劇片段幾乎都剪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