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嚶擊長空

鐘酩看著他, “不記得了?”

江荇之揣摩著鐘酩的神色,心底一慌:還真是那次?他慌張中又有點心虛, “走,走神了。”

鐘酩,“……”

他氣得冷笑了一聲,一字一句道,“走神了?你不是說,看著我的臉不會走神。”

江荇之去勾他的手指, “誰讓你突然捏我脖子,還在那兒擦……”他這話有倒打一耙的嫌疑,但鐘酩並未反駁。

“所以?”

江荇之面上一熱,他怎麽好讓墟劍知道自己是被撩得走神了。他當時回過神時, 就只聽對方說了一句“怎麽還一動不動, 跟只鵪鶉似的。”他為了掩飾自己那一瞬的失神,劈手就朝墟劍打了過去。

一想起當時的情況, 江荇之又開始害臊, 立馬色厲內荏, “所以你說什麽了!”

兩人指節勾著指節,鐘酩垂眼,“好不容易和你表露一次, 你居然走神。現在還兇我……我很受傷, 燈燈。”

江荇之自知理虧,氣勢又弱了下去, “喔…那我不兇你。你和我說說唄, 阿座~”

鐘酩湊近了, 問他, “真的想知道?”

“當然想。”江荇之快急死了, “你快說!”

一聲低笑在耳畔落下,震得他耳膜發癢,“可以。”

江荇之眼睛刷地亮了,“是什麽?”

耳垂忽而一熱。鐘酩的唇貼了上來,銜著他耳垂上的嫩肉細磨。江荇之呼吸亂了幾分,一手擡起來抵在人胸口。

正要催促,便聽鐘酩說,“昨天說想起來就給你的獎勵,現在換作你給我,我就告訴你。”

臥槽,那個獎勵……!江荇之整個人從頭到腳瞬間通紅,墟劍這是趁火打劫!他側頭避開這人吹耳邊風的舉動,視線定定地盯過去。

他盯了幾息很快敗下陣來。

鐘酩那雙燎了火的雙眼注視著他,明明沒有觸碰卻讓他好像又起了一簇電流。

江荇之想了想:這個獎勵對換一下,好像區別也不大……都能讓自己舒服。

他就幹脆地點頭,“我答應你。”

鐘酩心滿意足地一笑,“好。”

他擡手按上江荇之的脖子,指腹擦過,江荇之倏地睜大了眼。他眼底清亮,在鐘酩的掌心下身形微微僵住。

同樣的場景中,鐘酩的心又像那時候一樣柔軟了下來,幾乎是情難自禁地開口,“我說,你緊張什麽?我哪舍得真把你弄傷了。”

噗通、噗通……

江荇之的心跳在胸腔裏驟然雷動。墟劍,居然會和他說這麽曖昧的話。

他一下發不出聲音來,好像整個人連同神魂都要被燙得融化。在鐘酩的注視下,他磕巴了一下,“你,你說的是這個嗎?不是說我是鵪鶉嗎。”

按著他後頸皮的手驀地收緊。

鐘鳴看他的目光帶了些羞惱,像是被氣到了,“我說完看你沒反應才找補了這一句,你該不會就只聽到了這個?”

江荇之視線飄忽,“嗯……”

鐘酩咬牙,“然後你就朝我打過來了。”

江荇之咳了一下:……的確,的確是打過去了。那不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害臊嗎?

鐘酩問他,“為什麽打過來?我以為你是聽了我的話覺得厭惡才這麽生氣。”那只手揉捏著他的後頸皮,“知道我失落了多久嗎?”

“沒有厭惡,我特別喜歡!”江荇之忙往他懷裏拱過去,安撫他那顆敏感又多慮的心,“我就是沒聽見……”

“那你幹嘛這麽生氣地打過來?”

“誰讓你說我像鵪鶉。”

後頸皮又被狠狠一捏,鐘酩夾著粗氣的聲音從頭頂落下,“江荇之,你是要氣死我。”

江荇之拱起來吧唧他的嘴,“不許說這種不吉利的字眼,我們都快大喜了。”

大喜。這個詞成功取悅了鐘酩,他又不氣了。他趁著自己“受傷”的時機反客為主,按著江荇之親了回去,“那你當時若是聽見了,會怎麽樣?”

江荇之哄他,“會狠狠地把你這樣那樣!”

“……”鐘酩微微撤身,“把我?”

江荇之扒著他的腦袋繼續親,“唔…不重要。”

一只手撥著那透紅的耳尖,鐘酩低眼看著沉浸其中的江荇之,一邊唇舌相交,一邊想著:他的燈燈好像完全沒意識到,掌握主導權有多重要。

·

結契大典的籌備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

昆侖上下被誅嚴二人張羅得紅紅火火,一派喜氣。

江荇之沿著山階慢慢往下走,道旁千年古木上張燈結彩,掛著大紅綢緞、金橘色的燈籠。白玉長階上也鋪了箔絲紅毯,一直從瑤池鋪上了山巔。

“真夠誇張的。”江荇之笑了一下,一路溜達著去到了瑤池。

他還是沒拗過鐘酩的執念,瑤池被定作了他們結契大典舉行的地點。江荇之到時,誅嚴和誅緒正在裝點現場。

仙氣飄飄的瑤池上方漂浮著坐席,就連瑤池外的半空中也懸浮著席位。整個大典現場看起來相當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