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嚴於綠己(第2/3頁)

鐘酩想著卻沒問,怕問出來的答案叫他更生氣。

他憋了口氣,緊盯著江荇之,“不是陌生人,那我們是什麽關系?”

江荇之反問,“你希望我們是什麽關系?”

鐘酩一下被問住了。

他當然是希望能結為道侶。但若江荇之真的這麽快就答應和他結為道侶,豈不是顯得他“柏慕”很可笑?

看面前的男人又開始望著遠方出神,原本清明銳利的眼底似乎在上演一出大戲。江荇之心情復雜地開口,“沒想好就算了。”

他轉身揮袖,“等你想好了再來找我。”

說完化作一道流光閃身飛回了殿院,只留鐘酩在小道間繼續恨恨。

初春時節的暖風吹過山間,清馨的草葉花香中,鐘酩焦灼地攥緊了拳頭:生存還是毀滅,果真是個問題!

江荇之剛回了屋,就收到藺何的傳訊。

傳訊接通,對面的背景音吵吵鬧鬧,顯然還在前山的宴席場中。藺何的聲音像是硬生生擠進來的,“荇之,我們剛看到墟劍聖君走了,你們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

“你說呢!”藺何問,“你不還單獨把他叫走了,你們說什麽了?”

背景音似乎安靜了下來。

“……”江荇之不用猜都知道這一通傳訊背後貼了多少只耳朵,他怎麽可能實話實說,“沒說什麽。”

“怎麽可能?墟劍聖君離去的背影看上去魂不守舍的,是不是他和你表白,你拒絕他了?”

江荇之一口否認,“才沒有這回事。”拒絕什麽拒絕,他們可是要結為道侶每天貼貼的!

藺何卻理解成了另一個意思,“沒有表白?那是……”

“別瞎猜了。本尊乏了,不說了!”

啪,傳訊被飛快地掛斷,江荇之幹脆直接屏蔽了所有的傳訊。他翻身倒在榻上,回味著剛才那道情思洶湧的貼貼。

片刻,他摸了摸自己發熱的臉頰。

誒,好強勢……他好喜歡。墟劍快站起來啊!再多來一點!

·

江荇之躲過了初一,沒躲過十五。

宴會結束後的第二天,他又被藺何幾人拖了出去。

玄天劍宗,池塘邊的小桌台。

這裏是他們以前常常聚會的地方,自從江荇之渡劫失敗身死道殞後,藺何他們怕觸景生情,就再沒來這裏聚過。

現在江荇之回來了,小桌台又被打理了出來。

這會兒,江荇之正被桓璣君和霜苓一左一右押在座位上。藺何環臂坐在他跟前,一張大臉湊得很近,“現在只有我們朋友幾人了,快快快,如實交代!”

江荇之拿靈力將他推開,“交代什麽?”

“你說交代什麽?一夜之間,整個三界都快翻天了!”藺何把石桌拍得啪啪響,跟鯉魚打挺似的。

“你是不知道,昨天你拉著墟劍聖君離席後,整個宴席場上都要炸了!奏樂的不奏了,聊天的不聊了,醉酒的都醒酒了……全在猜測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

江荇之心虛地咳了一聲,“不就是抱了一下,久別重逢……你們真夠誇張的。”

“那是抱一下嗎?”桓璣君眯了眯眼,“我們又不是瞎,墟劍看你那眼神,都快趕上禁書級別了。”

臥槽,什麽禁書級別!江荇之耳朵一紅,聳著肩抖開押在他肩頭的兩只手,指責地看了眼桓璣君,“黃者見黃,是你內心不夠幹凈。”

桓璣君睜大眼,“是我不夠幹凈?來來來,霜苓!把刻影石拿出來,讓我們純潔無瑕的荇之自己看看,看是誰不幹凈。”

噗通,刻影石放在了桌上。昨天那一幕清晰地回放在眼前。

江荇之還是頭一次以旁觀的視角看他和墟劍兩人:只見空曠的場地中央,墟劍從背後摟著他,低頭而來時,嘴唇幾乎要親上他的耳朵。深色的眼底情意濃烈而纏綿,真像是想要對他……

靠靠靠!江荇之反手就將刻影石“啪嗒”按滅。

桓璣君還在旁邊吹風,“怎麽樣?誰不幹凈?”

江荇之轉移話題,“誰讓你們錄這種東西的。”

霜苓舉起雙手自證清白,“我們可沒錄,我們當時都被震驚得原地凝固了!這是別人錄的,三界之內都傳遍了好不好。”

臥槽,這群八卦的修道者!

江荇之感覺整個人都像是被煮熟了一樣,在咕咚咕咚冒泡,他端起茶杯掩住半張發熱的臉,“他們都說什麽了?”

“無非是各種愛恨情仇的年度大戲。有深情戲碼,有狗血戲碼,還有虐戀情深的戲碼。什麽愛而不得,癡心錯付,暗度陳倉……”

噗!江荇之一口茶噴出來,什麽鬼?

“喔,還有比較現實向的,猜你們到底是誰被奪舍了。”

呸,憑什麽“奪舍”就是現實向了!江荇之瞥了眼前三人一眼,“別猜了,全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