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震驚四座(第2/3頁)

“咳……”江荇之狀似無意地輕咳了一聲,試圖拉回某人的注意力。

但他這一咳沒有喚醒鐘酩,反而喚醒了席間其他人。閡苑尊者看江荇之好像在暗示些什麽,思緒一轉立馬恍然——

他隨即起身獻禮,“庭雪聖君。此乃三品瑯株,恭喜聖君歸來!”

仙氣裊裊的瑯株端至主座前。

江荇之只能暫時按下心思,看向閡苑尊者,“此花甚好,尊者有心了。”

有了這個開頭,在場賓客紛紛起身獻上賀辭。

來賓眾多,待所有人都獻完禮,時間已過小半個時辰。

一挑挑賀禮被人擡了下去,江荇之面上顯而易見地帶上了歡喜:這麽多好東西,以後都是他和墟劍的~

他想著,沒忍住又朝身旁的座位看了一眼。

這會兒恰逢所有人獻禮完畢,場中唯一沒有起身的只有墟劍聖君。眾人便隨著江荇之的目光轉向鐘酩:……

眾人眼底的意味不言而喻。

鐘酩默了幾息,隨即擡眼對上江荇之看來的視線。視線相撞的一瞬,幽深的瞳底似燃起了熾熱的火焰,透過相交的視線舔舐著江荇之的神魂。

江荇之呼吸一亂,幾乎以為對方就要起身而來,不顧場合地拉過自己肆意擁吻。

他被那道視線燙得快維持不住表面的淡定。但鐘酩只是看著他,咬著牙一字一頓,“今日來得匆忙,沒有備禮。下次補上。”

語調中帶著憋不住的意有所指。落到旁人耳中卻像是敷衍的借口,故意不給人面子。

場中幾十道目光就刷地看向了江荇之。

江荇之趕緊別開眼神,“沒事,不用送了。”他的就是墟劍的,搞那麽多虛禮做什麽?

席間氣氛一震。

江荇之的識海裏顫巍巍響起藺何幾人的傳音:

“你真的是荇之?”

“是不是被奪舍了?還是被墟劍下降頭了?”

江荇之,“廢話,我……”

“不用?”低啞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傳音。江荇之重新轉向鐘酩,只見對方還定定地看著自己,“我沒送賀禮,你也不介意?”

江荇之體諒道,“嗯,不介意。”

別人不知道,他還不懂嗎?墟劍說“來得匆忙”,肯定是馬不停蹄趕來的。他們能一起回家,就是給對方最好的禮物了。

他語調輕松,面上的確沒有絲毫勉強。

鐘酩見狀,一口氣驀地哽在了胸口。也不管四周的目光如何在他兩人之間來回,抿著薄唇捏緊了酒杯。

當真是不喜歡他了,自己送不送禮也無關緊要。因為不在意,所以不生氣。

明明喜歡了他幾百年,怎麽能忘得這麽幹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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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荇之體貼地說完,卻看鐘酩低眉不語,終於覺出了一絲不對勁。

他先前滿腦子都是:一起回家!結契!這樣那樣!甚至在看到墟劍追來時,還暗搓搓地期待和本尊的殼子來個貼貼。

但這會兒回想起墟劍剛剛看他的那個眼神……

情思濃烈之余,好像還夾雜著克制、糾結、惱怒、嫉妒……這麽豐富多彩的情緒,上一次看到還是在“柏慕”上位的時候。

咯噔。江荇之心頭一跳,不敢置信:墟劍該不會,還把自己套在馬甲裏搞自我對立!?

他們不是都快要結契了嗎!

難不成墟劍打算把“柏慕”的馬甲撇個幹凈,再用本尊和自己從零開始???

江荇之瞪大了眼,被這突然歸零的進度條沖擊得神魂俱震!

在他兀自震撼的時候,藺何幾人端著酒盞找了過來。他們仨受到的沖擊一點也不比江荇之小,桓璣君甚至又謹慎地蔔了一卦,推算坐在主座上的江荇之到底是不是本人。

“荇之,你怎麽回事?你們……”藺何偷偷瞟了眼近處的鐘酩,背過身貼近了江荇之低聲問,“你是因為重活一次,大徹大悟,放下仇恨了?”

江荇之還沒從“墟劍打算從零開始”的震蕩中緩過勁來,轉頭又聽見此等屁話,頓覺頭疼。

他伸手扒開藺何的臉,“少點腦補。”

藺何不罷休,他直覺江荇之肯定有問題!他朝霜苓和桓璣君使了個眼神,後兩者會意,立馬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江荇之。

“快,坦白從寬!”

江荇之被三人困在中間,兩只胳膊都被抱得綁緊。他心累不已,“你們……”

砰。一聲悶響從旁邊座位傳來。

幾人循聲看去,只見鐘酩一手撂下酒杯,目光幽幽地看過來。

藺何咕咚咽了咽口水:怎麽,怎麽覺得好像哪裏惹到了墟劍聖君?

江荇之了然地看了鐘酩一眼,心底輕哼:不是不打算和自己相認嗎?現在又在那兒醋個什麽勁兒。

對視一息,江荇之假裝隨意地別開頭,把自己的胳膊抽回來,“你們別鬧。”

“你才是,別想轉移視聽。”藺何繼續攔住他,忽然又想起來,“誒對了,你不是說要把喪葬費給——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