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忍無可忍

江荇之也沒有故意想要撩撥, 他完全是情難自已。他被鐘酩掌著腰,銜著耳垂,像是落入虎口的獵物任人揉搓。

他渾身都熱了起來, 連同大腦都宛如浸泡在熱水中。

混沌的思緒間,江荇之都佩服自己居然還能思考如何拿捏進度:他該說“是”還是“不是”?

但他都這樣了, 是不是還不明顯麽?

江荇之就摟緊了鐘酩的脖子, 埋頭往人懷裏躲。

鐘酩低頭咬著他的耳朵磨了磨,又像是舍不得把人咬疼一樣,含著吮了一下。緊接著松口, 在耳根處落下輕吻。

正吻著,他就感覺到江荇之往自己懷裏躲的動作。鐘酩頓了頓, 心頭那股火頓時燒得更旺——哪有人是這樣躲的?簡直像是自己送上門。

他沒聽到江荇之的回答, 但對方這動作卻像是承認了。

承認自己喜歡他。

鐘酩酸得整個胸腔都在抽動,他按著江荇之輕顫的脊椎,咬牙切齒地問, “你不喜歡墟劍了嗎?”

他問完又忍不住恨恨道, “喜歡他這麽久, 說忘就忘了?”

“沒有。”這次, 江荇之終於埋在他脖彎裏小聲開口, “沒忘。”

呵出的熱氣像是燎原之火灼燒著他的理智,鐘酩又將人從懷裏捉起來,捏著江荇之的後頸皮,把他牢牢錮在自己和樓梯扶手之間。

兩人面對著面,江荇之臉上明艷動人, 如紅霞漫天——是他作為“墟劍”時從沒見過的神色。

“沒忘?”鐘酩眼神兇狠,手卻還仔細地墊在他背後,怕人硌著, “沒忘,那你心裏裝著他,又在和我做什麽呢?”

江荇之,“……”

墟劍怕不是完全分裂了。

他在心底咆哮:當然是裝著你!在和你做恩恩愛愛的事啊!!!

他嘴唇動了動,相當難以言喻。

他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落在鐘酩眼中,就像是搖擺不定一般。

鐘酩擡手揉了揉他的嘴唇,一時不知自己是該用“柏慕”的身份乘勝追擊,還是該立足長遠發展,維持他“墟劍”的正宮地位。

江荇之被揉著唇,眼睛都濕潤了。

他在心底暗自期待:巧取豪奪的戲碼終於要來了嗎?

他就垂著眼摟緊了鐘酩的脖子,以一副任人揉搓的姿態等待著。等了半天沒等到,他終於忍不住擡眼看去。這一看,卻發現對方目光遊移,居然在走神!

江荇之微微睜大眼:搞什麽,他都這樣了,墟劍卻還能走神?

是他沒有吸引力了嗎!江荇之往下一瞥…也不是啊。

他頓了頓,隨即假裝不經意地動了動唇。

指尖一熱。鐘酩糾結的思緒猛然刹住!他刷地低眼看向身前的人——江荇之被他抵著下唇,盈著一雙濕潤的眼眸把他看著。

他指尖一抖,用力按下,“你……”這個人,是想折騰死他嗎!

鐘酩現在完全肯定了:江荇之就是在撩撥他。

他死盯著面前的人。

兩人對視間,心底像是“啪”的一聲輕響,有什麽心照不宣的情緒破繭而出。

鐘酩喉頭上下一攢,江荇之眼底清晰地倒映著他忍耐的神色,他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他勉強壓下了那些泛濫的情緒,看向面前的人,“燈燈。”

江荇之被他按著嘴唇,只能發出一聲模糊的,“嗯?”

鐘酩說,“給你點時間好好想清楚,墟劍和我,你更喜歡哪一個?”

這決定了他到底要發展哪條線。

江荇之被他死死抵著,看他一副相當較真的模樣,仿佛真的有一個絕世情敵,“……”

江荇之微微凝固:墟劍好像,在腦子裏完完全全把他和他的馬甲當成了兩個人。

他乖順地點了點頭,“嗯。”

·

午時就是考核,沒有太多時間留給他兩人整頓。

江荇之回去念了幾遍清心咒,考核的時間就到了。他理了理衣衫推門而出,鐘酩已經在外面等著。

他走過去,兩人對視一眼。江荇之的臉又慢慢變紅,他趕緊戴上自己那張銀色的面具,“走吧。”

面具只遮住了臉,露出兩側紅紅的耳尖。一只手捏了上來,鐘酩撫過他耳垂上隱隱殘留的牙印,“又紅了。”

他這調調又酸又甜蜜。江荇之看了他一眼,“啪”地打開他的手,故作嚴肅道,“要做正事了,別弄我。”

鐘酩就收回手,“不弄你,還沒等到你的答復。”

江荇之,“……”

他不理解這種自我割裂的執著。但他現在了解了,墟劍的腦子絕對是有點毛病的。

他擡手拉上人的袖擺,“走了。”

參加考核的眾人已由誅嚴二人領進了山門,這會兒全都候在了道場上。

江荇之兩人戴著面具齊齊出現時,場中所有的視線全都投了過來——有憧憬,有好奇,有緊張,也有猶疑。

江荇之一一掃過場中眾人,只見修為境界參差不齊:低至築基後期,最高者甚至已至出竅。但依照他們選人的條件,應當都各自身懷絕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