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她發著抖,慢慢站起來。……(第2/4頁)
“這樣的人,我們最好遠離,不要招惹他,無論他是否要與神族鬥,我們都最好別插手。”
秦姣不解:“如果他要對付神族,我們何不與他聯手,據說他手中有靈渠劍……如果再加上我們,未必不能殺了那些神族!”
柏息無奈一嘆:“你以為,為師想得到這一切,汐姮想不到麽?”
秦姣徹底怔住。
是啊。
汐姮怎麽會不知道呢?
如果是別人,也許會忽視了藏雲宗,但是她絕對不會,因為她在藏雲宗生活了一百年,整整一百年的歲月啊,有愛有恨的一百年,刻骨銘心的一百年。就算覺醒成神,她也絕對不會忘記。
所以她想到了,她又為何不動手呢?
汐姮坐在樹枝上,靠著身後的枝幹閉目養神,指尖夾著一封信箋,隨著風拂過,那封信在她指尖灰飛煙滅。
——“謝姮,我今日又練成了一個極其復雜的劍法,比你當年教我的劍法還要厲害!我馬上就要突破道虛境啦,可是,我應該等不到下一次試劍大會了,不過,你不親自來看我比試的話,我就算取得了第一,好像也沒什麽意思。”
——“我寫的這些信箋,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收到……可是不管你收不收得到,我都好想告訴你:我想你了。”
——“我想,等我強大了,我再來找你。可是他們都說,你沒有心了,一定會殺了我的,可是我覺得不會,沒有心的謝姮就不是謝姮了嗎?再說啦,你沒有心,可是我有心啊,大不了,就換我來對你好。”
你沒有心,可是我有心啊。
大不了,換我來對你好。
汐姮覺得太晚了。
她收到第十封來自舒瑤的信箋,每次看完,都直接焚燒成灰燼,同時,她看著頭頂的星星,心想:“你最好別見到我。”
如果她再見到舒瑤,她一定會殺了她。
她不會手軟。
就算她有記憶,也不會手軟。
就像衛折玉說喜歡她一樣,她知道,但是她沒有感覺,心口那裏是空的,她什麽感覺都沒有,不會感到悸動和快樂,也不會難過和悲傷,若說唯一一點感覺,那是對家人,只是來自血脈之間的聯系。
她知道他們的感情,可是知道又怎麽樣呢?她知道毀滅天道,必會有人無辜枉死,她就停手了嗎?
她這樣的人,最為危險,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翻臉殺人。
舒瑤最好別見她。
“你最好逃遠一點……”她低頭喃喃。
“讓誰逃?”
月色下,少年從黑暗中走出,擡眼看著樹上的小姑娘,擡手道:“下來。”
汐姮看著衛折玉:“我讓你逃,當心我殺掉你。”
少年嗤笑一聲:“我是怕死的人麽?說什麽蠢話。”
他不怕死。
汐姮知道他不怕死,就算她現在就殺了他,他也不會走。
如果非要說什麽人適合待在她身邊,也就是這種不怕死的瘋子了,衛折玉和她一樣,都是一意孤行的人,哪怕與全天下為敵。
汐姮張開手,最後一絲灰燼被風吹走,她從樹梢躍下,降落他面前時,她忽然腳下一滑,整個人摔進他的懷裏。
衛折玉一驚,下意識擡手握著她的肩,又愉悅地勾起唇角,眯著黑眸笑:“怎麽,今日突然投懷送抱?”
“……”
她低著頭,額角冷汗淋漓。
少年唇角的笑意僵住,眸底的光瞬間轉暗,握著她肩的手一重,眼底騰火,“汐姮?!”
“你怎麽了?”
汐姮臉色蒼白得幾乎站不住。
她身子往下滑,衛折玉雙手都扶著她的胳膊,手背泛起了青筋,終於看清她蒼白如紙的臉,他眼底掠過一絲驚怒,連忙擡手,將掌心對著她的心口,給她傳輸魔氣。
她不排斥任何靈氣和魔氣,只要是力量,都能被她吸收。
隨著他的魔氣瘋狂湧向她,衛折玉眼睛變得猩紅如血。
汐姮只覺一陣心悸。
耳畔嗡嗡亂響,她用盡全力地捂著心口,力道之大,恨不得直接將心口刺穿,明明這裏空蕩蕩的,她卻突然感覺痛徹心扉地疼。
好疼。
為什麽會疼?
她眼前閃過一些畫面,顫得越發厲害,一股奇異的灼熱感順著四肢百骸流躥進來,身上的鱗片在隱隱作痛。
眉心金光陡然大盛。
她顫著身子,有了更為不好的感應。
“哥哥……”她捂著心口,喃喃地喚。
哥哥。
她沒有心,她只對血脈有感應。
是哥哥!
汐姮如墮冰窖,痛得蜷縮著身子,按著胸口的手卻在狂顫。
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到底對不對,她只感覺到一股難言的恐慌,越想越害怕,想要掙紮著站起來,卻感覺身體沉重,毫無力氣。
如果是哥哥……
腦子一片亂麻,連最起碼的冷靜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