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也有自己的驕傲。……
得知謝姮動手,執法堂弟子來得極快,迅速將謝姮包圍在中間。
他們刀劍出鞘,卻遲遲不敢上前,為首的弟子甚至不知道該不該張口訓斥一句。
畢竟在藏雲宗萬千弟子眼中,謝姮長老的地位也僅次於陵山君,這些年盡心盡責,值得所有弟子的尊敬。
他們是第一次見她如此憤怒。
“長老,您、您這是要……”為首的弟子才遲疑著開口,一句話還沒說完,謝姮卻根本沒有多看他們一眼,轉身便走。
那些弟子愣住了,眼看謝姮長老朝他們走來,都下意識讓開了一條路。
沒人敢攔。
生氣的謝姮長老,似乎有點……不太好惹。
謝姮獨自順著山路離開,走到無人處的刹那,才好似泄力了一般,身子晃了晃,用手扶住一邊的樹。
她喘著氣,雙眸泛著血色,下唇被咬得滲血。
心頭浪潮叠起,攪得她眼眶泛熱。
果然,又是這樣的結果。
即便是她帶著證據而來,人證物證俱在,不過是讓江音寧立誓而已,他們也仍舊不會像那□□她那樣,去委屈江音寧一點。
她只恨身處這樣的境地,不能直接一刀殺了江音寧。
倘若江音寧繼續與魔勾結……
等等。
藏雲宗守備森嚴,她是如何與魔聯系的?
謝姮突然又想到了什麽,心裏隱隱有一個猜測。
她強行打起精神,回了一趟禁地。
她徑直走到封印前,劈頭便問:“此事是不是與你有關?”
那清冽好聽的少年音聽著極為無害,“嗯?什麽?”
“別裝了。”謝姮看著封印,冷笑不已,“我在說什麽,你分明心知肚明,我警告你,不要動我身邊的人,鎮守封印之人是我,你大可以想辦法先殺了我。”
那魔頭卻突然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極為清越動聽,卻越笑越瘋狂詭異,逐漸變得極為滲人,陰森黑暗的禁地回蕩著他陰惻惻的笑聲。
那些魔氣從封印裏緩慢滲了出來,黑氣環繞著謝姮,如一個纏綿溫柔的擁抱。
“謝姮,你可真聰明呢。”
他驀地止住了笑意,嗓音透著幾分曖昧不舍,感嘆道:“如果不是你將我困在此處,我倒是真不舍得殺你呢。”
“說來,你我也算是同病相憐,同樣是被小人利用陷害,我們憑什麽要被困在這個暗無天地的鬼地方?”
“不如你我聯手,將這天下攪得天翻地覆。”
他字字低沉,仿佛溫柔的輕哄,在她耳邊輕聲蠱惑。
謝姮意念一動,思邪劍沖天而起,將她周身的魔氣割裂成無數銀絲般的細煙。
她收劍入鞘,不欲聽他說這些,只道:“我和一只魔,沒什麽可說的。”
“魔?”
他冷冷地哼笑一聲,嗓音陡然陰沉下來,“我為何成魔,你怎麽不去問問你的謝涔之呢,你去問問,謝家究竟是做了什麽虧心事,才將我困在此處!”
他的聲音越來越失控,如地底爬出來的惡鬼,字字咬牙切齒。
這魔頭第一次生了怒。
封印裏的少年惡狠狠地掙動著鐵鏈,雙目猩紅地盯著她,神情兇狠似欲吃.人,平地魔氣大盛,狂風驟起,飛沙走石,那封印突然開始顫動,仿佛即將被沖擊得四分五裂。
冰冷的風浪沖刮著肌膚,謝姮眼睫微動,轉身道:“或許罷,這世道,本就沒有什麽絕對的公平。”
“我所能做的,也僅僅只是保護我在乎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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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音寧被執法弟子帶回了住處,一直坐在床上哭,直到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才突然站了起來,急急忙忙地提著裙擺沖出去。
“師兄!”
來者是齊闞,見她如此,眸光微閃,不冷不熱道:“君上公務繁忙,我們會派人保護你,謝姮不會再傷到你,這幾日,便待在這裏哪也不要去,安心籌備試劍大會便可。”
江音寧咬了咬下唇,“我想見師兄,我親自告訴他,我真的什麽都沒做。”
齊闞皺眉,想起方才與與謝姮擦肩而過時,謝姮不太對勁的神情,便冷聲道:“未曾徹底調查清楚之前,君上不會冤枉任何人,畢竟上次萬劍台之事,便冤枉了謝姮。”
提及萬劍台,江音寧輕輕咬唇,低下頭去。
她故作懂事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謝姮師妹今日那般生氣,也許就是因為那日之事,她和我之間一定有什麽誤會。即便不是我做的,可我也洗脫不了自己的嫌疑,是我做的不好,不怪她。”
江音寧勉力一笑,擦了擦眼角的淚,笑得淒美,“請你代為轉告師兄,寧兒一定會好好配合調查的,也會好好準備試劍大會,等著師兄還我一個清白!”
就在此時,殷晗捂著胸口,從屋子裏踉踉蹌蹌地走了出來,一聽到謝姮的名字,便好似聽到了仇人一般,咬牙切齒道:“謝姮可真是好樣的,我看她可疑的地方多了去了,別的不說,就說這修為,短短半個月,哪個正常人會進步如此之大?只怕是用了什麽邪術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