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慘不忍睹

要把周小山弄上軍事法庭,陳立夫只是說說而已。

周小山膽大妄為,卻不是說說而已。

軍統二處在武漢的小樓,戴笠保養情人的小洋樓,都在炮火中化為灰燼,更別說三十一集團軍被炸的那位總司令。

這混蛋就是個炸逼,從來不怕傷及無辜,總是把現場弄的血腥不堪,受害者死無全屍,慘不忍睹。

軍統不進四川,雖說是委員長的意思。

戴笠又何嘗想招惹四川軍閥這幫瘋子,不進四川他順勢而為,樂的清閑,就連劉湘殉國的事情,他還專門托人給川軍打招呼,不關他的事。

鄭介民出手,幾個家族是藏在他身後的。

事成之後,不管是川軍復仇,或者事情敗露,替罪羊也只能是鄭介民,他自信燒不到自己身上。

如今果真親自對周小山出手。

情況不一樣了。

刺殺不是誰家獨有的買賣。

雙方死仇,誰也不得安生。

人死如燈滅,多錢再,留下金山銀山也沒用。

這麽簡單的道理,陳立夫豈有不明白的道理。

只是一個小小上校看破了自己計謀,如此強硬,他有些下不來台。

“孔小姐的事情,我是一片好心,多了一個老婆,就多了個親人,不管是陳家,還是孔家,都希望跟你做親人,而不是做仇人!”

“不分大小,先進我周家的門,是王纘緒出的主意吧?”

聽著陳立夫強硬的語氣緩和下來,時局逼迫,周小山也不想跟他鬧,他是真很這幫日本人,要是沒有日軍全面侵華,劉湘,馮天魁沒有在戰場上殉國,他恨不得立刻起兵,推翻這個蔣家王朝。

“你監視我?”

從表情上看,看不出陳立夫的詫異是裝出來,還是真的。

裝出來是有可能的,為了更好的出賣王纘緒,離間川軍。

真的也是有可能的,他在永州這個川軍老巢裏根本沒有安全感,全仗委座給他吃下的豹子膽。

周小山還是要解釋。

“本人對黨國一片赤誠,戰功赫赫,手握川軍軍械補給命脈,我想不出王纘緒為什麽會不告而別,除非他跟你有了交易。聯想他離開以後,陳部長的條件發生變化,讓我休妻再娶,變成了共侍一夫,藏在身後的戲是我老婆隨時可能意外身亡。出了這麽歹毒齷齪的計謀,他怎麽可能在永州坐得住?”

陳立夫心裏暗罵王纘緒做賊心虛。

一個周小山而已,他又不吃人,你怕成這樣。

你一走了之不要緊。

這共侍一夫的計謀,成了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了。

“有件事陳部長沒想到吧?王纘緒臨走時候,讓去碼頭送行的郭汝棟告訴我,一定不要讓孔家小姐進門!他擔心我看不出這件事後面隱藏的兇險。”

周小山巴不得陳立夫對王纘緒下狠手。

這樣這個墻頭草,才能知道自己捧某些人的臭腳是沒用的。

你能做初一對付我,我也能做十五。

沒有點睚眥必報的名聲,在這群狼環視的民國根本站不住腳,以德報怨那就是農夫與蛇。

真當一走了之就完事了。

可是陳立夫有點不相信周小山的話,眼神裏都是懷疑。

“你還別不信,王纘緒好歹是甫系川軍,他心裏清楚的很,真要是上了戰場抗日,打了幾仗證明了自己的血性,永州還真不能不管他!”

的確,以永州一貫扶持川軍抗戰的作風而言。

這件事是有可能的。

不過陳立夫覺得自己跟這些人品種就不一樣,把黨國的錢往自己懷裏揣,才符合人性。

這些鐵憨憨,捐出去支助川軍打鬼子,以卵擊石,日本人哪有那麽好打的,哪怕劉湘,馮天魁碰的身死殉國,他們也不改初衷?

這不是浪費錢糧嗎?

“陳部長可能不知道,永州械修所,煉鋼廠,玻璃廠,食品廠,水泥廠包括巴中,南江,廣元的煉化廠,化工廠,化肥廠,機械廠以及汽修廠等等五十多實業,交叉持股,股本非常復雜,我雖然國內是排名第一的大股東。其實占比不到兩成,之所以我能做主,是因為我的決策是圍繞川軍和國家利益,是劉周書,鄧錫候,沈虹,吳蘊初,陳敬方,秦國梁等等四百多名大小股東沒有聯合反對我!”

之所以周小山有這麽大股份,還是馮天魁授意的,他不想自己太多錢引發劉湘忌憚,所以打劫漢奸的財務,他只算了很少一部分。

“猶太人有多少股份?”

永州的川軍控制實業很神秘,更神秘的是猶太資本。

他哪裏知道,所謂的猶太資本,都是周小山,陳敬方和鄭竹梅控制的。

“比我多一點,比蘇聯人更多,當然,如果國府想買,可以給猶太人談價錢。水晶之夜發生之後,在德國的猶太人被有組織的拘押,屠殺。入川猶太人很感激當初大帥對他們的收留,雖然兵工廠不掙錢,但是其他實業可以補貼,就算賺不到錢。他們也願意支助川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