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二章 說的就是你

郭勛祺和鄧錫候異口同聲的發問。

周小山苦笑。

“從北伐開始,當初的國軍,何嘗不是滿腔熱血,何嘗不是以救中國為己任,這才過去幾年?你看看現在的蔣鼎文,劉峙?一大幫國府要員,墮落腐化之快,完全失去了三民主義的信仰。”

“你的意思,我應該學馮天魁,把軍中優秀的士兵,集中起來,學習識字,算術,各種文化,甚至把警衛部隊,當成軍校,輪換基層軍官。一方面,提升其他地方兵員在基層軍官中的比列,發現優秀人才,同時要讓其他軍官有所警惕,一旦不負責會隨時有人可以替代他們。還要注意軍中各籍貫的軍官拉幫結派的事情。”

不虧是川中名將,不愧是郭勛祺,在治軍上,他有著自己的考慮,也善於學習其他人有效的方法。

“還有,我們可以讓川軍每日早操時候,誦讀甫帥的遺言,提醒自己永遠不要忘記初心!”

鄧錫候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周小山覺得有些牛頭不對馬嘴。

自從宣誓以後,他的屁股就坐在了西北的方向。

何況馮天魁臨死,還讓兒子提醒自己。

本來想提醒兩人注意延安,那裏聚集了一幫有能力,堅持信仰,敢於自我糾錯的人。

在川軍時間呆的越長,見到川軍內部很多根本無法調和的頑疾,周小山堅持認為川軍最好的出路,只能是步馮天魁的後塵,成為革命的一份子。

誰知道兩人對於堅持抗戰防止腐化上,倒也想出了一些應對的辦法,自己還不能說沒有效果。

“未來的抗戰,中國的軍隊會有很多在戰爭中腐化,呈現出眾生百態,欺壓百姓,貪墨軍餉,甚至出賣友軍,畏敵投敵。而堅持信仰的革命者是注定可以取得勝利的!”

周小山再次試探性的提了一句。

狡猾的鄧錫候,好像聽懂了他在說什麽。

指了指西北的方向。

“保密!小心身邊有康澤的眼線。警衛,身邊的副官,軍官帶久了,關鍵位置也容易被人收買。”

“小山在說什麽!”

說的就是你。

偏偏你聽不懂。

周小山想提起腳給這家夥一腳,說起兵法,帶兵,郭勛祺頭頭是道,這些方面,遲鈍的可怕!

未來跟新四軍交往過密,一腳被老蔣踢回四川,還抱怨新四軍不要他的部隊。

一個軍啊,誰敢接。

鄧錫候看著郭勛祺露出茫然的表情,攬著郭勛祺的肩膀,就在一邊去竊竊私語。

好一會。

周小山看見郭勛祺轉身露出驚駭的表情。

幹脆走了。

言盡於此。

他知道,未來會有很多人會影響郭勛祺,而自己在永州留下那麽大一個攤子,遠不是暴露身份的時候。

周小山不知道的是。

得知馮天魁殉國,66師師部全亂了。

“將主死,親兵殉!秦軍長,我是軍座的警衛副官,也是警衛團的副團長,下午鬼子飛機走了,給我個機會,讓我帶領警衛營的弟兄,用剩下的馬匹,綁上炮彈,航彈,對鬼子發起進攻。”

嚴格來說,66師在羅家烈的指揮下,分散在七八個陣地,打的很好。

雖然今天天氣轉換的很突然,飛機來也不是時候,66師傷亡過半,可是鬼子至少也丟下了一個旅團的屍體。

直到軍部聯系不上,二十多個呼號同時聯系不上。

羅家烈就亂了。

周小山發來的電報,支支吾吾。

他明白馮天魁出事了。

再次發報,逼問周小山準確的消息時候。

整個師還在跟鬼子血戰。

作為警衛副官,軍長戰死時候沒有在身邊,馮明亮自責的很,哭著跟羅家烈提要求,要陪著馮天魁走,哪怕到了地府,也要做軍座警衛。

“明亮,你才跟軍座幾年,你算哪門子親兵,我趙傑跟著師座打了十幾年內戰,我們六十六師都是軍座的親兵!”

“爭個屁,將主死,親兵殉,我們都是師座的親兵,我們不能讓軍座孤孤單單的走,把AH和太湖招募的兵員,讓滕縣的弟兄帶去找周副官,明亮的主意不錯,66軍哪怕死一個兵,也要拉上幾個鬼子陪葬,我們一起幹!”

趙傑,陳忠奎兩個副師長都提議為陪軍座一起走!

含著眼淚的羅家烈也有些意動。

在內戰時候,他救過馮天魁,馮天魁也救過他,親如手足的兩人發誓要同生共死。

如今馮天魁走了,親兵們也不想活。

他心裏堵的慌,也看不到未來了。

“你們先保密,這個消息要是被周小山知道,保不住立刻就會帶著鄧錫候和郭勛祺趕來。趙傑,去把馬匹收集起來,綁上炮彈和航彈,陳忠奎,你去通知軍座招募的那幫大學生軍官,帶著其他地方的兵源後撤。記住,不要被他們察覺了,問起來就說我們掩護他們後撤,兩小時後自行後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