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上山(第2/3頁)

平平點點頭,我知道。

“我們吃吧。”甜兒一聲令下,平平和安安往嘴裏塞。

甜兒吃兩個膩了,見她倆喜歡,把自己的分給她們。

平平捂住她的蜜棗,不要甜兒的蜜棗跟她放一塊。

“你不吃啊?”甜兒好奇怪。

平平想吃,抿了抿嘴唇,不舍地說:“姐姐吃。”

邵耀宗心說,你才是姐姐,她是妹妹。

回頭看去,甜兒趴在桌子上,捏個蜜棗塞平平口中,把平平堵的說不出話來。

小美在濱海的時候都是長輩和姐姐往她嘴裏喂食。喂別人吃東西這事她還沒幹過,覺著好玩:“妹妹,張嘴。”

安安下意識張嘴,嘴巴裏也多個蜜棗。

“好吃嗎?”小美趴在桌上,歪著小腦袋問。

安安使勁點一下頭,露出羞澀的笑。

“娘做的魚也好吃,娘回來,讓娘做魚。”小美這麽大方,不想吃雖是其一,其二想留著肚子吃魚。

安安不禁看姐姐。

平平猶豫一下,就把蜜棗放碗裏,對甜兒說:“姐姐,我們吃魚。”

“我也想吃魚。”甜兒把她的蜜棗也放碗裏,“明天再吃吧。”

小美蹙著小眉頭:“娘咋還不回來?”

甜兒和小美沒受過委屈,可從奶奶家到姥姥家,從有爹有娘到只有娘,還是在倆孩子幼小的心靈留下些許痕跡,最明顯的表現是倆孩子更黏杜春分。

饒是知道娘不會像爹一樣拋棄她們,倆孩子潛在意識裏依然不安。

甜兒大聲喊:“爹,娘咋還不回來?”

杜春分要是騎車走的,南邊的江和西邊的河離這邊近。她靠兩條腿,承諾一小時之內回來,不可能去水邊。

邵耀宗不由地朝東北方的高山看去,“副食廠遠,來回得一小時。”

甜兒問:“一小時是多少啊?”

邵耀宗心說,這取決於你娘想幹啥。

人生地不熟的,想幹啥都得先摸清情況。

杜春分順著門前的小路朝西走兩百米左右,看到一片高矮不平雜草叢生的荒地,荒地盡頭應該是邵耀宗口中的小河。

沒有工具,杜春分擔心草叢裏有毒蛇,就朝南去。走了一百米左右,再往南同樣是荒草連天。

兩邊的草地都沒路,一路上也沒看到一個人,越往邊上越安靜,杜春分懷疑很多軍屬還沒搬過來。

杜春分雙手叉腰,往四周看了看,沉吟片刻,朝東去。

越往東越熱鬧,起初只能見到零星幾個人,走三百米左右,老弱婦孺,熙熙攘攘,熱鬧的跟濱海市農副產品收購市場一樣。

杜春分好奇,往裏走幾步,驚訝的微微張口,真是市場。不過不是收購市場,是邵耀宗口中的副食廠。

副食廠門口有一條路,路上全是輪胎印,通往南邊。看來是從這裏去安東縣。南邊還有三排房子,最近的一排有穿白大褂的人,可能是醫院。醫院南邊兩排南北相對的房子,用院墻連起來,朝西的大門還鎖上了。杜春分懷疑那是學校。

房子和家屬院一樣新,但副食廠東邊卻有一道很長很長的墻,墻的痕跡像有幾十年。東邊部隊住的地方可能以前就有,但沒家屬區和學校,所以院墻西邊的房子都是新的。

杜春分對部隊不感興趣,弄清家屬區的分布,往副食廠裏面去。賣豬肉的地方排隊,每個人手裏都捏著一張票。她沒票,只能隨便看看。有賣酸菜的,有賣幹貨的,還有賣水產的。

酸菜和幹貨買了也沒法拿。

她答應給孩子買魚,可沒承諾買什麽魚。鯉魚最便宜,就買條鯉魚。

售貨員用草繩串起來,杜春分拎回家。走到一半看到不遠處的山,又看看太陽,離中午還早,不作他想,直接上山。

“春分妹子,買菜呢?”

細尖的聲音讓杜春分停下,朝西看去,靠南墻站著幾個三十四歲的女人正在納鞋底,其中一個正是孔營長的愛人陳月娥。

杜春分“嗯”一聲就走。

“幹什麽去?”陳月娥自來熟地問。

杜春分的眉頭微皺,轉向她時已恢復如常,“上山看看。”

“你一個人去?”陳月娥打量一下杜春分。

其他幾人好奇,有個女人忍不住問:“這位是?”

“瞧我,只顧跟春分妹子說話。這位就是邵營長的愛人杜春分,家是農村的,跟邵營長一樣,離過婚,一人帶倆孩子。”

幾個女人對她的好奇瞬間變成評估。

這種眼神杜春分不是頭一次見。她剛離婚,飯店裏那些不知真相的人就懷疑她犯了七出之條。杜二壯看不下去,大罵她前夫是個陳世美,懷疑又變成同情。

飯店人知道她厲害,懷疑前夫跟她過不下去有情可原。她昨兒才到貴地,這幾人剛剛才知道她姓甚名誰也這幅德行,杜春分膈應,看來有些軍嫂跟小河村的長舌婦沒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