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補,腎,丸?”……(第4/5頁)

水牢的每間牢房都是獨立的,環境也有所不同,比方妖魔就會被關押在最嚴酷的水牢底層。

嫦曦領著雲晚一路向下,終於抵達走廊盡頭。

牢房兩邊有專門的看守,嫦曦露出令牌,身著黑衣的高大守牢者立馬將門打開。

伴隨著吱呀的開門聲,冷氣混著難聞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雲晚不動神色地跟在嫦曦身後,同時暗自打量著眼下的環境。

這是最惡劣的一間牢房,地面中間深深凹下,自黃泉引來的冥淵水灌滿凹處,中間是一根捆罰柱,柱子上布滿尖刺,而被抓回來的半妖就被釘在上面。

鮮血淋漓,看得人汗毛直立。

半空中懸浮著幽藍的星火,這點點火光非但沒照亮牢房,反而更讓環境陰森。

“你的主人是誰?”

潮冷之中,傳來一句問話。

郁無涯站在半妖面前,背對雲晚,手上的長鞭血跡斑斑。

半妖沒有回答,結實有力的翅膀蔫巴巴地垂在水裏,冥淵水對魂魄的傷害是巨大的,就像浸泡在毒液之中,靈魂與皮肉都在遭受著淩遲。

奈何他無法把翅膀擡起來,每一片羽毛都沾滿血跡。胸膛也有傷,血不停地往外湧。

面對嚴刑拷打,半妖只字不提。

啪——!

郁無涯又一鞭子抽過去,力道之狠,瞬間讓他皮開肉裂。

“說,你主人是誰?”

半妖悶哼,釘在柱子上的手因疼痛而瑟縮。

半妖此生忠誠,哪怕下黃泉也不會出賣主人半句。

他像個啞巴似的,醜陋的身形和固執的神態讓郁無涯漸漸失去耐心,大手抓起半妖頭發,強迫他仰起頭直面自己。

這回雲晚看清了半妖的樣子,腿肚子一抖,險些跌倒在寒冷的冥淵水裏。

雲晚放平呼吸,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不露痕跡地躲回到陰影當中。

然而阿黃還是看見了她,因為震驚,瞳孔快速收緊,又很快把視線移開,恢復如常。

黑暗之中,郁無涯的那只獨眼變得異常可怖,他一字一句:“那些賭場,都是你們開設的?”

半妖遍體鱗傷,金黃色的豎瞳毫不畏懼地直視著他。

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一個意外的表情都沒有流露,只是把牙齒咬得更緊,哪怕身下的冥淵水讓他痛不欲生;哪怕後背的釘子嵌入骨肉,也不肯開口多說一個字。

郁無涯經常負責審訊,嫦曦早就對眼前的情形見怪不怪,害怕半妖身上的毒液漸入到自己身上,沒有接近,只是站在階梯上叫道:“師兄。”

郁無涯這才停下揮鞭的手。

他先注意到雲晚接著又把森森的目光轉移到雲晚臉上,握住鞭子的手緊了緊,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郁無涯藏好神色,片刻才給予回應:“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嫦曦解釋道:“柳師妹身中妖毒,我想知道是不是這是半妖所傷。”

郁無涯沒再說話,只是又睨了雲晚一眼。

嫦曦微一拂袖,把瓶子送到郁無涯手上,“就麻煩師兄幫我取他一滴血。”

郁無涯接過瓷瓶,有所猶豫,最後手起刀落割破阿黃皮膚,接了幾滴妖血放在瓶子當中。

半妖的血有紫色也有綠色,千奇百怪,獨獨沒有紅色。正因如此,世間人都覺得他們肮臟。

阿黃的血是褐紅色的,接近紅色,但不是柳渺渺身中毒液的顏色,嫦曦只看了一眼,便失望搖頭:“不是他。”

一直默然不語的雲晚無端松了口氣,“這麽說來,害人者另有其人。”

嫦曦嘆息一聲:“我必須知道傷人的半妖是什麽品種,才能制作解藥。”這種事情馬虎不得,她瞥向阿黃,“你可有同類?”

阿黃別開頭,留給幾人一個倔強的側影。

郁無涯沒工夫和半妖耗在此處。

只見寒芒劃破黑暗,赤影出鞘,劍刃直抵阿黃命脈,“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赤影可吞噬魂魄,越混沌的物種,越害怕赤影劍息。

此時阿黃的三魂七魄都在承受著被赤影吸食的痛苦,他的眼珠由黃色轉變為紅色,即使如此,阿黃仍咬緊牙關,漠然無視著這一切。

“很好。”

郁無涯勾出一抹冷笑,眼看赤影劍息要把他的妖魂如數侵蝕,雲晚再也站不住,踉踉蹌蹌地沖過去把郁無涯推開。

“住手!”

郁無涯沒想到雲晚會出來,提劍的手一頓,又重新擡起:“讓開。”他表情驟冷,平靜的聲線下含有幾分命令。

面對著壓迫而來的氣勢,雲晚依舊擋在阿黃面前,強作鎮定地與他對視:“你不能殺他。”

郁無涯一動不動,像是在懷疑她的意圖。

雲晚深吸口氣:“我師姐的命捏在這只半妖手上,你要是殺了他,我師姐也要死。所以我來問他,你先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