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難道你對我一點喜歡都沒……

周淮生向來都是溫柔的, 他此刻的強勢裏都帶著心翼翼,林知繹完全不反抗,他迎著月光, 看著周淮生一點一點陷入完全的瘋狂,他輕輕喊了一聲“阿淮”,然後閉上眼睛。

狹的出租屋裏溢滿了熟透的葡萄香味,甜到發膩。

林知繹直到半夜才入睡。

他知明醒來周淮生崩潰的,可是他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想不到別的辦, 沒有身的羈絆, 周淮生隨時都有可能離開,周淮生是一個責任心很重的,他不一定為了愛留下,一定為了責任留下。

林知繹摟緊周淮生的腰,強撐著力氣在周淮生的臉側印了一個吻, 然後才枕著周淮生的胳膊進入沉沉的夢鄉。

翌日, 周淮生被一陣頭痛刺醒,無數根神經纏在一起,好像在他的腦袋裏放了鞭炮,痛到欲裂,他猛地睜開眼睛, 日光把出租屋照得很亮堂,懷裏是熟悉的溫暖, 可是觸感卻不一樣, 不是棉質睡衣,而是光滑細膩的皮膚。

周淮生猶疑地低下頭,卻看見林知繹白皙光潔的後背。

他倏然坐起來, 大腦飛速旋轉,回憶起昨晚的事情,昨晚盛家暉提醒他有帶著知繹去了包廂,他沖上去後發現知繹安全,稍微放心之後,知繹讓他喝酒,他為了快點帶知繹走,便門頭喝了,再然後……就回了家,最後的畫面是他把知繹壓在墻上。

周淮生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手腳冰涼,心跳都停住,這時候林知繹懶懶地醒過來,‘揉’了‘揉’惺忪睡眼,擡頭對上了周淮生驚恐的視線。

“阿淮,怎麽了?”

“我、我昨晚——”

林知繹扁了扁嘴,然後把頭枕在周淮生的腿上,語氣可憐地抱怨:“阿淮昨晚上很壞,一點都不疼我。”

周淮生掀開被子,看到林知繹身上的痕跡,他雙手都是顫的,拿起衣服穿上,然後走去衛生間裏用冷水拼命拍臉,林知繹蜷縮在被窩裏,等著周淮生出來。

很快周淮生緩緩走到床邊,林知繹準備說些什麽,可周淮生忽然跪了下來,他無比悔恨地說:“對不起,知繹,對不起,我昨晚喝醉了,對做了這麽禽獸的事情,對不起。”

林知繹連忙坐起來,他意識到事情比他想象得嚴重,他把周淮生拉起來,抱著周淮生的脖頸,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下來,又不敢出真相,只能哭著說:“不用說對不起,阿淮,沒有做錯事。”

可周淮生重復地說著“對不起”。

氣氛僵持了很久,周淮生的臉‘色’還如死灰,不管林知繹說什麽他都不信。

周淮生只當林知繹還是那個心智幼稚的孩子,當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他拿被子裹住林知繹,然後說:“我去買點東西,在家等我。”

林知繹等了半時,最後等來了一盒避孕‘藥’。

他愕然地望著周淮生。

愧疚被怒意取代,他一巴掌把周淮生手裏的‘藥’丸拍開,撂下一句“我死都不吃”,然後翻身朝墻,拉上被子悶頭睡覺。

林知繹開始了單方面的冷戰,周淮生請了假,陪在他身邊。

做好了飯,林知繹不吃,就躺在床上呆呆地撥弄著周淮生之前給他買的熊玩偶,他的內心在煎熬,周淮生一和他親密接觸就如臨大敵,事情發生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去買‘藥’,怕他懷孕。

看來周淮生對他真的只有責任。

即使有愛,不是情侶之間的愛,周淮生對他只有保護欲,沒有占有欲。

好幾次他在酒吧外和盛家暉說話,都看到周淮生站在門口,目光停留在他和盛家暉身上,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走過來,可最後周淮生都選擇回身進酒吧。

林知繹幾乎能想象到,如果沒有昨晚,周淮生一定想盡辦幫他找到家,然後獨自離去,聯系方式都不留,他回到雁蒙村,繼續在村診所裏幫忙,像他和林知繹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一樣。

周淮生的自卑不止是對自身條件的無能為力,最重要的是,他不相信他值得被愛,他覺得自己比任何都低一等,他不吝嗇付出,害怕索取,一個沒有父母、獨自長大的,連“被愛”是種什麽感覺都不知,如何奢談相愛?

林知繹如果告訴周淮生他恢復心智了,而且昨晚的事是他動的,就是為了讓關系變質,為了再不分開。

周淮生一定恨死他的。

他不敢說。

“知繹,吃點飯好不好?”周淮生站在床邊。

林知繹別別扭扭地回過身來,朝周淮生伸手,周淮生遲疑了幾秒,才握住林知繹的手,將他拉了起來,林知繹的睡衣是他一邊生氣一邊穿上的,紐扣全是‘亂’的,周淮生蹲在床邊,幫林知繹重新系紐扣。

他的手有意無意地碰到林知繹腹的皮膚,林知繹咬了咬唇,想起昨晚的荒唐來。

因為‘藥’物作用,周淮生對昨晚的事記憶不深,林知繹從頭到尾都是清醒的,此時他俯視著周淮生,視線從周淮生的鼻梁滑到肩頭,滑到胸膛,一幅幅畫面在腦海重映,林知繹的臉頰不禁開始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