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3頁)

林知繹的腦海中閃過很多念頭,難道周淮生和小全重新聯系上了?難道他另外有喜歡的人?還是說,上次他放棄卷卷,其實是為了開啟新生活?

“誰稀罕看了。”林知繹起身就走。

他氣鼓鼓地回到自己房間,周淮生愣了片刻才追上來,進主臥的時候,林知繹已經鉆到被窩裏了,周淮生走到床邊,抓著手機試探地往林知繹面前送,林知繹拉起被子蒙住頭,吼道:“出去,我要睡覺了。”

“林先生——”

林知繹隔著被子往床外踹了一腳,“都說了讓你出去了!”

周淮生猶豫了幾秒,“是以前的一些照片,你如果想看也可以看。”

林知繹整個人僵住,他的心跳開始加快,兩年前的記憶於他而言是一片空白,從來只有一些旁人的描述,他以為那一年半會永遠消失在他的生命裏,不留半點痕跡,沒想到,周淮生竟然拍了照片,那些口述和想象瞬間變得具象且真實。

林知繹有些緊張。

他磨磨蹭蹭地從被窩裏爬出來,倚在床頭,接過周淮生遞來的手機,持著一張冷臉,不動聲色地點進了相冊。

最新一張是卷卷在早教班裏玩耍的照片,卷卷手裏抱著一個地圖拼塊,正在找和他一樣的小朋友,林知繹都沒有注意到周淮生是什麽時候拍的。

第二張是他抱著卷卷在周淮生出租屋的床上睡覺。

再往後翻就都是卷卷了。

林知繹看得入迷,更小的卷卷,抱著奶瓶的卷卷,睡在繈褓裏的卷卷,還有剛出生的皺巴巴的小怪物,周淮生也看到了那張照片,解釋道:“卷卷生下來不到四斤,三斤九兩,在保溫箱裏待了很久,他剛出生的時候真的像小怪物,太小了,耳朵鼻子還有手指像沒長全一樣,要仔細分辨才能看清,護士都被嚇到了,說是畸形兒。”

“這麽小的孩子,很難照顧吧。”林知繹一次又一次放大那些照片,每一個邊邊角角都反復地看。

周淮生坐在床邊,笑了笑,“還好,比想象的難一點。”

林知繹看著照片上孱弱的孩子,眼淚不自覺地就掉了下來,他心疼地說:“如果我在卷卷身邊,他就不會吃這麽多苦了。”

“這不怪你。”

他繼續往後翻,是一些孕檢報告單,再往後,是他和周淮生的合照。

背景看上去是望城的某座公園,周淮生摟著他坐在長椅上,他穿著卡其色毛茸茸的外套和白色棉褲,小腹位置的衣服全堆在一起,鼓鼓囊囊的,可以看出他那時已經顯懷了。

林知繹怔了怔,“這是幾個月的時候?”

“六個多月,在城市公園拍的,一個老奶奶幫我們拍的。”

面對著鏡頭的兩個人都在微笑,林知繹的笑容甚至比周淮生更燦爛一些。

算算日子,誰能想到一個月後,他們就被迫分離了呢?

林知繹看著那張照片上的自己,試圖從中找出幾分神志不清的影子和幾分不情願的神態,可他笑得實在太開心,頭還枕在周淮生的肩膀上,整個人都偏向周淮生,愛意擋都擋不住,林知繹每次都會為自己曾經那樣喜歡過一個人而感到震驚。

“我懷孕的時候有什麽不良反應嗎?”

“很多,因為我沒有信息素,你經常感覺到難受,心口悶,也沒有食欲,懷孕期間發情期會延長,每次都持續七八天,你就要痛苦七八天,你又不肯打抑制劑,說容易傷害到孩子。”

“那這時候你會做什麽?”

周淮生低下頭,沒有說話。

林知繹不滿道:“你就光看著我痛苦?什麽都沒有做嗎?雖然你沒有信息素,但是你、你抱抱……”

他的聲音越說越小,耳尖染了粉。

周淮生沒有回答,只是輕咳了兩聲,林知繹眨眨眼睛,忽然就懂了。

也是,孩子都生了,該做的事估計也沒少做。

他背過身縮回到被窩裏,繼續翻相冊,周淮生坐在床邊也顯得尷尬,局促半天,起身說:“我去書房再練一練電腦。”

“嗯。”

周淮生一出主臥,林知繹就立刻拉開了被子,以免自己被蒸熟。

相冊裏還有很多他的照片,林知繹翻了很久才翻完,最後一張是一個蛋糕,上面寫著“阿淮生日快樂”。

林知繹看了一眼日期,3月16日。

他默默記了下來。

把周淮生的手機翻了個遍,他也沒找到其他有意思的東西,索性下床去了書房,周淮生正在磕磕絆絆地打字,林知繹坐下來之後,周淮生顯得更加緊張,手一哆嗦,把自己的名字都打錯了兩遍。

好像老年人,林知繹忍不住笑出聲來。

周淮生臉色一窘,“不好意思,鍵盤上這些字母的排序對我來說有點難記。”

“沒有啊,挺好的,”林知繹支起胳膊撐著下巴,望著周淮生問:“有個疑問,如果你覺得冒犯,也可以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