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第4/7頁)
因為還處在發情期,即使有特效抑制劑,但林知繹仍然感覺到精神疲憊和情緒低落。
他以前從來不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說不上來的難受,但是也沒有嚴重到需要求助他人,可是周淮生進來的時候,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可憐巴巴地望過去,周淮生察覺到他的視線,脫了外套洗了手,走到落地窗前,很擔憂地問:“怎麽了?還是不舒服嗎?”
林知繹點了點頭。
“我去倒杯水給你。”
林知繹拉住他,“你昨晚好像喊我知繹,我在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的。”
周淮生垂眸不語。
林知繹有些不解:“你以前也是這麽喊我的嗎?原來你知道我的名字,你不是說我連姓甚名誰都不記得的嗎?”
周淮生在他身邊坐下,兩個人一起看著窗外的雪,“你記得你叫知繹,但你告訴我你姓顧。”
林知繹想了想,“可能是因為我媽媽姓顧。”
“原來是這樣,”周淮生笑了笑,“其實你是後來才告訴我你叫知繹,剛撿到你的那段時間,你過幾天就換一個名字,害得我信以為真,找上門之後被人說我詛咒他丟孩子,還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
林知繹噗嗤一聲笑出來,他歪著頭看周淮生,周淮生無奈地朝他笑,陽光灑在他身上,把他的發梢染上金色。
林知繹覺得周淮生身上有種讓人安心的味道,比信息素更吸引人。
好想躺在他懷裏。
四年前
村小學被合並撤銷後,學生們都去鎮上的中心小學讀書了,周淮生沒了教師的工作,便去村診所幫忙。
那天他剛進診所的院子,就聽見診所裏面吵吵嚷嚷的,很多人圍在外面看,周淮生嚇了一跳,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借道進去之後才知道,原來是昨晚一場大雨,有個人被洪水沖下山來,有人看到了,把他送到診所來,等他醒了之後,老大夫帶起老花鏡,給他做檢查,剛做完檢查,林知繹又昏了過去。
“陳叔,怎麽樣?嚴重嗎?”周淮生走過來問。
“不嚴重,”老大夫搖了搖頭,收起老花鏡,“除了小腿被撞腫了和一些皮外傷,沒什麽重傷。”
圍觀者驚呼:“命可真大啊,昨晚雨下得那麽大。”
“你看他穿的衣服,應該是來雁蒙山旅遊的吧?長得還怪好看的,”
“咱們這兒靠著後山,也沒開發,他怎麽會從後山滾下來啊?”
“也是啊,真是奇怪。”
眾人正嘰嘰喳喳著,林知繹終於又從昏昏沉沉中醒過來,他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周淮生,周淮生俯身問他:“你叫什麽名字?”
林知繹盯著周淮生看了很久,然後說:“不知道。”
眾人的議論聲忽然停下,皆面面相覷。
老大夫走上來,拿小手電筒照了照林知繹的瞳孔,又按了按他的頭,林知繹喊痛,可表情很呆滯,老大夫問了他很多問他,問他叫什麽名字、家住哪裏、今年幾歲,他一概不知。
“估計是腦震蕩,臥床休息一兩個星期就好了。”老大夫做出診斷。
林知繹就呆呆地看著周淮生,他的臉上和身上都是臟兮兮的,身上穿的咖色大衣被泥水浸成了深棕色,卷發也黏在一起,看起來像只小落湯雞。
眾人看完熱鬧就離開了,正值一月,家家戶戶都開始籌備著過年,診所也愈發冷清,林知繹坐在凳子上,凍得直發抖,周淮生不忍心,便把他背回了家。
他的浴室很簡陋,也沒有浴霸,只能打開蓮蓬頭放著熱水,等衛生間裏被暖氣占滿了,他才把林知繹推進去。他拿出自己的幹凈衣服,遞給林知繹,林知繹滿眼懵懂地看著他,周淮生愣住:“怎麽了?”
“腿疼。”
“那我給你搬個凳子。”
周淮生搬來凳子,林知繹又說手疼。
老大夫說這人大概率是個omega,周淮生便不敢有過多觸碰,他幫林知繹脫了外套,便關上了衛生間的門,假裝沒看見林知繹可憐巴巴的眼神。
幸好林知繹會自己洗澡,周淮生在外面等到水聲停止,突然浴室傳來撲通一聲,林知繹摔倒了,周淮生猶豫再三,還是拉開門,他沒有往裏面看,只是伸手進去,“摔倒了嗎?你拉著我的手站起來。”
林知繹不伸手,還嘟囔著冷,周淮生沒有辦法,只能把大毛巾遞進去,“你、你先裹好,我、我進去扶你。”
林知繹說好,幾秒後匯報道:“我裹好了。”
周淮生也才二十三歲,沒談過戀愛,浴室裏傳來的暖氣就已經把他搞得耳根發燙了,他低著頭走進去,拼命地眨眼,只敢用余光偷瞄林知繹的位置,然後轉過頭盯著墻壁,一點點往前伸手,好不容易才把林知繹抱到了凳子上。
“把身上擦幹。”周淮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