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嫁妝(第4/4頁)

都撤了,不許吃!以後左家要勤儉持家!尤其是便宜爹,沒事就吃海參,喝人參酒,這是需要重點整治的對象!

左林看著女兒哭得很傷心,心裏也難過。想想,自己的確有些不應該。說到底,的確是他不夠上心造成的。

好在玉兒書讀得好,也將“禮”真正讀進心裏了,沒有心生怨恨。

來得及,還來得及的,還能彌補她的。

想到這裏,左林眼神越發柔和,像哄兒時的原主一般,說的話那叫一個好聽親切。

父慈子孝,若有人在場,都是要動容的,感情多好的一對父女啊!

哭過後,左林便讓左玉拿著他的印章,親自過去檢查劉茹娘留給她的嫁妝。

左玉這時也不造作了,謝了左林後,便直奔西跨院而去。

原主母親的嫁妝都在西跨院的庫房內。那兒一直有人值守,沒有左林給的批條與特制印章,誰都無法開庫門。

匣子裏的東西她已經看過了。都是地契和鋪子的房契。除此之外,還有一串鑰匙。原主母親嫁給左林時,外祖家給了很多嫁妝,也在京城附近買了農莊以及鋪子。

左玉看了下農莊地址,發現也在京郊外,離著天子賜予自己的那個農莊不遠。這倒是好事,兩個農莊靠得近的話,少了奔波,也好打理。

除去這些外,外祖家還在京城置辦了好幾個鋪子。有賣胭脂水粉的,有賣筆墨紙硯與書畫的……

店鋪規模從房契上看著不大,但卻都在西市最好的地段上,其生意也就可想而知。

到了西跨院,將左林的印章拿出,看守人便引著她去了西六進院,待到了後,便指著西六進院正房道:“大姑娘,先頭夫人的東西都在這兒,這兒是清單賬本,請您過目。”

看守人遞過來一個匣子,左玉打開,不由吃驚,這麽多本,原主母親到底是留了多少嫁妝給原主?

“先頭夫人去世當日,老爺就按先頭夫人的交代做了安排。這正屋裏的都是留給您的,西廂房的是留給少爺的。自先頭夫人嫁進左家,老奴便負責庫房的看管。

先頭夫人帶來的東西都在第一本賬本上,後面是歷年支出。自夫人去世那日起,所有東西都被裝入帶鎖樟木箱內,唯有老爺可打開。每年三月初,都會開庫門,進行清點,對其擦拭保養、晾曬,這多未有一件遺失、損壞,還請大姑娘核查。”

左玉很真震驚,這到底是有多少東西?另外……

她看向這個看守人,忽然覺得此人簡直是家裏的一股清流。看他年歲也不大,挺多就五十這樣。雖然穿著仆人的衣服,但左玉感覺他周身都有股子正氣,與家裏那些阿諛奉承的人很不同。

想起這人這多年都在此看守母親的嫁妝,便福身行了一禮,“敢問老伯如何稱呼?”

“當不得大姑娘如此大禮。”

老人側過身,避開這一禮後,作揖回禮,“老奴乃是夫人從娘家帶來的人,老奴跟主家姓……”

“你姓劉?!是外祖家的人?是娘帶來過來的?!”

記憶一下被打開,左玉不由驚呼,“娘帶過來的人還都在府裏?我以為都走了!”

劉伯搖頭,“我們不放心姑娘,也不放心夫人留下的嫁妝,我與幾個老夥計一商量,便懇請老爺,在這兒看守庫房。”

左玉回憶著所有的細節,的確,在原主記憶裏,生母留下的人在幾年內都不斷請辭,說要回外祖家,甚至連奶嬤嬤都離開了。

似是看出了左玉的疑問,劉伯咬牙道:“姑娘莫要再想了,那些吃裏扒外的東西不必留戀!”

“劉伯,我當時年歲小,又因母親乍然離世,傷心過度,許多事都記不清了。我的奶嬤嬤,還有身邊的婢女到底為何要回外祖家?”

“他們哪裏是回去?!”

劉伯說起這個,便氣得牙癢癢,“不過是得了張氏好處,又欺你年歲小好哄騙,拿了錢逍遙自在去了!”

“……”

左玉以為會有什麽陰謀,可萬萬沒想到竟只是這個原因。所以,原主到底是有多慘?又或者張氏到底給了多少錢,使了多少手段,能將這些家生子都弄走?並能越過原主消了他們的賣身契?

“聽說您病了,老奴只恨自己不是女兒身,不能入內院去瞧您。莫說是您,便是老爺的面也很難見到。老奴多次想見老爺,都被那張氏阻攔。她還威脅我等,若是再不安份,就要將我們趕出去……”

劉伯紅了眼,“為了保住夫人留給您和少爺的東西,我們只得忍著,天天為您祈禱,希望您趕緊好起來,趕緊長大……只要嫁出去了,只要少爺承了爵,這一切就都結束了……”

左玉沉默了半晌,最後笑了。

這笑聲聽在劉伯耳裏似是充滿了嘲諷與淒涼。

久久後,左玉才道:“不離不棄,真乃大德之人!劉伯,還有哪些人在這裏?都叫出來,我想見他們……還有,以後你們就到我身邊來,跟我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