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這話晦氣,以後別說了。……(第2/2頁)

說完岑鯨又轉開話題,不讓蕭卿顏在糟糕的情緒中沉淪,拉著她聊起了別的,比如那位胥王世子蕭閔。

蕭卿顏對待敵人向來跟秋風掃落葉似的無情,如今那蕭閔躺在病榻上只剩半口氣,死不死的,只是時間問題。

兩人正聊著,燕蘭庭來了。

和岑鯨不同,燕蘭庭衣著齊整,還規規矩矩地跟蕭卿顏行了禮。

燕蘭庭和蕭卿顏的關系因為岑鯨的蘇醒從破裂邊緣拐了回來,但要就此毫無芥蒂顯然是不可能的。

但還好,他們倆都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不似少年人那樣會意氣用事,且有岑鯨從中協調,因此交談起來還算和諧。

兩人就日後的安排進行了商議,期間因為提及蕭睿,岑鯨又悄悄地安靜了下去,低頭擺弄自己的頭發,不發表任何意見。

待二人商議出個章程,已是月上中天。

蕭卿顏準備離開之際,岑鯨忽然叫住她——

“有一事,遲點談也來得及,我就先跟你提一提。”

蕭卿顏:“什麽?”

岑鯨:“待安排妥當,便放沈霖音離京吧。”

蕭卿顏不太想答應,沈霖音若是尋常婦人倒沒什麽,偏偏沈霖音醫術高超,就這麽留著,恐怕會有隱患。

但她願意聽聽岑鯨的想法:“為什麽?”

岑鯨知道自己的理由說服不了蕭卿顏,又嫌拿假話搪塞麻煩,索性扔出句:“因為我想?”

蕭卿顏蹙眉:“這話晦氣,以後別說了。”

岑鯨不理解,怎麽就晦氣……哦,對了,上次她說完這話,當晚就死了,難怪蕭卿顏嫌這話晦氣。

敷衍的話不讓說,岑鯨只好把自己的想法如實相告:“她是大夫,她活著,能救很多人。”

蕭卿顏果然不能接受這個理由,但看在岑鯨的面子上,她還是先應下了。

第二天沈霖音來給岑鯨診脈,岑鯨就同沈霖音說了這件事。

沈霖音沒想到自己還不曾提,岑鯨就已經替自己做好了安排,心中的情緒實在難以言表,正想著無論如何也該道聲謝,就聽岑鯨說:“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沈霖音:“你說。”

岑鯨:“明煦若找你醫治白發,你替他看看,如果身體沒什麽大礙,給他尋些藥膳方子便可,別給他開藥。”

是藥三分毒,只要身體無恙,食療盡夠了,沒必要用藥療。

沈霖音記下,離開時正好遇到燕蘭庭回府,找她尋藥。

她記得岑鯨的囑托,替燕蘭庭號了脈,確定燕蘭庭的身體並無大礙,就準備去找些針對白發的藥膳方子給他。

誰知燕蘭庭來找她,不僅僅是想治自己的白發,還想問她要避孕的藥物。

沈霖音愣住。

避孕?

誰避孕?岑鯨?

沈霖音知道這倆不是因為師徒關系假成婚,雖然大受震撼,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那頭岑鯨剛吩咐她不要給燕蘭庭開藥,而是選擇見效更慢的食療,半點不嫌棄燕蘭庭的白發,這頭燕蘭庭就要讓岑鯨喝避子湯,多少讓沈霖音感到不舒服。

難不成這天下的男子,都是一個德行嗎?

沈霖音刻薄的那一面蠢蠢欲動,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撫著肚子強忍住沖動,委婉道:“夫妻間生兒育女本就尋常,開這藥做什麽?”

燕蘭庭半點沒考慮到沈霖音是個孕婦,直言:“產子如走鬼門關,我不會讓她冒這個險。”

沈霖音半點不覺得感動,繼續拒絕:“這藥誰都會開,你找其他大夫,讓他們給你開就是。”

燕蘭庭:“尋常避子湯傷身,你醫術高超,應該能……”

應該能給出不傷身的藥?做什麽夢!

沈霖音怒上心頭,一時忍不住,正要譏諷“你既然如此在乎她的身體,為何不能忍下自己的欲望,非得讓她吃藥也要在她身上一逞獸欲?”。

結果話還沒出口,就聽到他下一句是:“應該能給出男子用的避孕方子。”

沈霖音驀地啞火,尖酸刻薄的話語就這麽卡在喉間,上上不來,下下不去,憋得她萬分難受。

燕蘭庭:“不能?”

被質疑醫術水平的沈霖音:“……我勸你先去同她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