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5號的二更】(第2/2頁)

曲公公離開後,岑鯨把聖旨往燕蘭庭懷裏一塞,打著呵欠往回走。

燕蘭庭跟著她,路上岑鯨說:“既封誥命,我明日就必須入宮去謝恩。”

若只是見皇後倒還好,要一個不小心遇見了蕭睿……

燕蘭庭:“無妨,到時我同你一起入宮,你去見皇後,我去找皇帝,他若身體抱恙自然最好,若不是,我就拿邊境傳來的消息拖住他,直到你出宮為止。”

皇帝身體抱恙自然最好——這般大逆不道的話,也虧得燕蘭庭能說出口,也虧得岑鯨能面不改色地聽,並抓住其中的重點。

岑鯨:“邊境的消息不是剛到嗎?你又沒看,怎麽知道能用這消息拖住他?”

燕蘭庭:“……”

說漏嘴了。

燕蘭庭眉頭微蹙:“你不信我?”

岑鯨愕然,她這是被倒打一耙了?

“你……跟誰學的?”岑鯨問。

燕蘭庭默默地看著岑鯨。

岑鯨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我有……哦,我有。”

不僅有用過這招,還沒少用。

岑鯨回憶起了自己在朝堂上的光輝事跡,再想想燕蘭庭好歹頂著“岑吞舟的學生”的名頭,只能選擇釋然。

兩人談的不是什麽能見人的話題,因此靠得極近,說話聲音也小,後頭丫鬟婆子小廝遠遠跟著,還以為他倆正值新婚蜜裏調油,在聊夫妻間的悄悄話。

岑鯨回屋後實在困得不行,就又躺回去睡了一覺,睡醒跟燕蘭庭一塊吃了午飯。

下午來了幾位官員,燕蘭庭去見客,岑鯨則帶著挽霜逛起了相府。

一趟逛下來,岑鯨驚訝地發現相府完完全全就是她記憶中的模樣,破損之處當然也會修葺,不過是修葺成原來的樣子,因此一些地方的裝潢有些過時,半點配不上燕蘭庭權傾朝野的身份。

岑鯨最後來到一顆梅花樹前,五月份的梅花樹上開滿了綠葉,岑鯨仰頭看葉,跟賞花似的看了許久。

岑吞舟不擅長養花草,這是她唯一種活的東西,為了顯擺,她會在梅花樹開花的時候折一支下來放窗邊,所以去年冬天,燕蘭庭還專門折了一支,連夜拿去陵陽縣主府給她。

半晌,岑鯨終於從梅花樹下走開,回屋去做功課。

是的,知道她婚後會回書院,甲字班的先生們居然還給她留了婚假作業,簡直慘無人道。

晚上臨睡前,岑鯨還掙紮在題海中,是燕蘭庭看不下去,硬把她從書桌前拉了起來:“還有好幾天,著什麽急?”

岑鯨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明天要入宮,後天要回白家,今天多寫一點,之後幾天的壓力也能少一些。”

燕蘭庭心疼,問:“要不,我幫你寫點?”

岑鯨想也不想:“好!”

燕蘭庭失笑,監督岑鯨泡完腳再去睡覺。

岑鯨今晚還是睡裏頭,待下人都退出屋外,岑鯨像是想到什麽,對身旁的燕蘭庭說:“你明天要是起早了,不用到隔壁去,也不必怕吵醒我。”

燕蘭庭不解:“為何?”

岑鯨把早上埋下的炸彈,一個接一個的挖了出來——

“因為我今早不是被你吵醒的。”

“我比你醒得早。”

燕蘭庭眼底的迷茫在岑鯨的話語中,被錯愕與驚惶所覆蓋。

屋內沒留燈,床帳內黑得幾乎看不見,所以岑鯨也不知道燕蘭庭此刻的表情,她僅僅是憑借逛相府逛來的底氣,問燕蘭庭:“你早上,是想親我嗎?”